像是有一股氣,猛然竄到秦阮的心里,早順著往上走,從她嘴中吐出來。
空蕩蕩的胃里泛著反酸。
蔣廳南又說:“你還是不信我,所以做不到事事跟我如實說,而不是讓我逼問你。”
不說是現在。
也不說是事情發生過后才這樣。
從一開始,秦阮跟蔣廳南的婚姻開始,他們之間就有一層隔膜。
她警惕的不會把話如實說,總會下意識的留一手。
蔣廳南跟她做的事也是對應的,加之最后況野案的爆發,導致秦阮一剎那間被從臆想中拉到了現實。
她半笑道:“你以前那樣,我就從來都沒敢跟你說過真話。”
“阿阮,我覺得我們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里。”
反復的猜忌,反復的確認,再反復的去印證。
秦阮也不可否認的說,蔣廳南再喊她阿阮時,她沒了以前的感覺。
他的每一聲呼喚都會激起她無限的戰斗跟警惕性。
她纖柔的手指在發抖,蔣廳南伸手過去一把握住,沒怎么用上勁,僅此是皮膚抵著皮膚,秦阮穩穩抓著方向盤也不敢亂動,男人身體里的溫度在一點點的傳達到她手上。
她想掙開的,蔣廳南沒讓:“別怕。”
秦阮真懷疑自己來一句你不怕死嗎?
蔣廳南肯定會回她:她陪著他不怕。
太了解一個人的壞處就是,對方沒說話,你就知道他要講什么。
秦阮繃直后背:“人也看完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蔣廳南自然是不樂意的:“我大老遠趕過來,你就這么急著讓我走,岄城難不成有什么我見不得的人在?”
沒成想她還沒開口,讓他先倒打一耙。
秦阮也不藏著掖著,有話照實說:“你也見了我爸了,你知道他什么脾氣,你在這待著他總是不安心的。”
蔣廳南不輸陣:“那是我的事,我會處理。”
“你怎么處理?”
“我會讓伯父對我心服口服。”
秦阮給出客觀的評價:“那你等于是異想天開。”
蔣廳南重重的沉了口呼吸,心亂如麻,卻還能把言語組織到邏輯不紊亂:“既然我跟你在一起,你父母這一關必須要過的,晚過不如早過,早過早點放心,沒那么多的后顧之憂。”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秦峰說什么他都聽著,沒脾氣的當個軟柿子捏。
蔣廳南口吻深情:“除非有一天你想退出。”
聽到退出兩個字,秦阮的是心臟狠狠的跳動下,像是能感知到身體里的情緒,也為之難受。
都說除了眼睛,心臟是整個身體里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器官。
她扭轉下臉,憋著心里的難受,仰起一邊嘴角:“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確實沒幾個女人能抵抗得住。”
有錢有顏有身材,還都是最頂級的那種。
最重要的是,在關鍵時候情緒價值拉滿,是個女人都迷糊沉淪。
蔣廳南:“這些話我除了你,不會對任何女人講。”
“宋文音呢?”
也不知是抽的那陣邪風,秦阮就這么直直的話說了出來。
甚至說完,她還在期待蔣廳南會如何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