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醒在玄關處拖鞋,見他彎著脖子,拽了好幾下都沒拿到鞋。
梁喃彎下腰去取,季淑真及時制止:“阿喃,你讓他自己弄,過來這邊。”
她左右為難,最后還是提步越過季醒身側,走到了季淑真身邊去。
季醒換好鞋,臉上帶著些許酒意:“媽,你來這邊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我要是講了,你還會讓我來嗎?”
一看季淑真這狀態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季醒撓著頭往里走:“最近比較忙,沒抽出時間過去看你。”
季醒五歲的時候,蔣秉山給了季淑真一套房子在京北,地段算是京北城最好的,將近五百多平的小洋樓,近來季淑真一直都住在那邊,還臨時聘請了幾個保姆傭人。
梁喃坐在旁,端起杯茶水放在嘴邊抿一口,又抿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時不時撥兩眼看看季淑真,又看看季醒。
母子兩的臉上,一個比一個難看。
季淑真也不當她是外人,有話直說:“你爺爺過幾日要去看你大哥,你得跟著一塊去,從旁打點下。”
“媽,明周出車禍了。”
聞言,季淑真楞了一秒多鐘。
提聲詢問:“怎么回事?”
季醒手指往額上揉捏,啞聲:“他跟阿肆找人去對付秦阮,把蔣廳南支開了,我知道這件事打了他,估計是跟我置氣開車出去在燕江出了事。”
季淑真沒有很快說話。
而是等了等,才開的口:“這孩子,怎么做什么事情都這么魯莽。”
她不是不想對付蔣廳南跟秦阮,但得有手段,不是拿這種粗魯的方式。
方式越直接,越容易被對方抓住把柄。
季淑真:“那他人現在怎么樣?”
“剛脫離生命危險,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
“那得先通知你賀叔叔跟張阿姨。”
季醒整個人很疲倦,連講話的語氣都是低沉消極的:“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聽到這句話,季淑真意料之外,還有些驚訝。
季醒從小到大就沒對一件事認慫服輸過。
他性子生來傲嬌。
季淑真走上前,手指往他一邊肩膀上壓了壓,示作安撫態:“別多想,是他們做事之前沒考慮周全,你回頭好好跟人說說,別動不動就發脾氣,大家都是朋友。”
“嗯。”
季醒的聲音輕低得令人心疼,還有幾分哽咽。
“好了。”
梁喃也不干坐著,去廚房倒了杯溫水給季醒。
季淑真看得眼里都是柔光:“你瞧瞧,阿喃這孩子對你多上心,你也是時候得好好對待人家。”
季醒喝掉大半杯的水,梁喃接過去:“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阿醒哥哥的。”
“嗯。”
等梁喃去廚房。
季淑真對季醒說:“阿醒,阿喃跟你是從小長到大,雖然你兩年紀上相差大點,這都沒關系,她傾心于你,咱們兩家又知根知底,總比起跟一個外心人相處來得好。”
“媽,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
季淑真也是恨鐵不成鋼:“說得容易,你大哥進去了,我跟你爸怎么不操心你的事。”
況且他身子骨不好,還有說不定哪時發作的心臟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