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砸吧著嘴,抿了又抿:“我說真的,如果家里讓你二選一,你會怎么選?”
休息室內陷入沉默,仿佛周身的空氣被抽干抹盡。
蔣廳南棱角分明的面龐分不清喜怒,但隱約能細看到他眼睛深處的幾抹冷意。
蔣北北半開玩笑:“我就是說來好玩……”
“我選她。”
蔣廳南毅然決然的站在秦阮身邊。
他虧欠諸多,為了查明況野的案子,是他親手把她拉下水的,于情于理他都得還她這一輩子。
蔣北北牙一咬:“我就知道,你是個講究人,不愧是我蔣北北從小敬重到大的親哥。”
看著她,蔣廳南心頭不是滋味:“萬一真走到那一天,你在蔣家可要照顧好媽。”
“你放心,我不會讓季淑真母子騎到咱們頭上的。”
蔣廳南抿口茶,心里了然。
蔣北北看似平時不著道,大大咧咧,做事拖拖拉拉,還有些感性化,在關鍵時刻分得清孰是孰非,若是真有一日他離開了蔣家,也就只剩下蔣北北能保全好林悅。
……
秦阮在醫院住了五天,醫院這邊才通知出院。
賠償方面閔志勛幫忙搞定的。
蔣廳南當晚跟蔣北北一同來醫院接她。
“她人現在就在二醫,你是想過幾天去,還是現在過去?”
蔣廳南說。
約莫思忖了兩秒有余,秦阮大大的雙眼皮微微一眨:“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蔣北北開著車趕到二醫,那邊還有警察在守著人。
秦阮他們一等人進去時,蔣廳南跟在崗的警員打了聲招呼。
蔣北北跟她一并進的門。
人摔斷了一只腿,臉上跟胳膊都是輕重不一的傷,額頭包扎了厚實的白色紗布,由于行動不便的緣故,當她看到人進門時,臉上明顯的出現震驚跟驚愕感,還有三分面對危險的緊繃。
秦阮進門,先是找了把椅子坐下。
她不聞不問,只是眼睛直勾勾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面色茭白,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底。
再是多看幾眼,對方開始視線閃躲。
秦阮半瞇著眼,冷聲逼問:“到底是誰派你這么干的?”
她語氣算不上激動,卻是足夠的冷,聽得人后背脊發涼。
“救命啊,她要殺人……”
女人毫無防備的喊了一聲,蔣北北立馬便要去堵住她的嘴,秦阮攔住:“你別碰她。”
她狠冷靜,冷靜到一張臉宛如機器人。
秦阮口齒清晰,說話的語速還不快:“我們已經查到你上頭的人,過來只不過是想確認一聲,如果你不想因為敲詐勒索去坐牢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供出實情。”
女人原先的驚恐慌亂都是裝的,她臉兒一轉,變成得逞又自作聰明:“真以為我會信你的話?”
得逞過一次,嘗到甜頭,對方自然不可能輕松招供的。
秦阮也想到了這一點:“沒事,那就看誰先忍不住。”
女人對她這話聽而不聞。
秦阮起身,腰背挺直,說話聲音更是鏗鏘有力:“今天來看你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做事別過火,容易燒著自己。”
“那不送,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