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一家條件還算不錯,畢竟他在鎮上的酒樓當伙計,收入比普通村民多一些,他們家的房子用海蠣殼和石頭砌成,十分堅固,抗風能力很強。
到了門口,夏暖暖在屋檐下脫下濕透的蓑衣,盡管穿著蓑衣,她的鞋子還是被雨水浸透了,這種狂風暴雨的天氣,除非穿現代的雨衣雨褲和雨鞋,否則根本無法完全防雨。
夏暖暖進屋后,先用帕子擦了擦臉和頭發,生怕把外面的濕氣帶進來,里屋昏暗,只點著一盞搖曳的油燈,床上坐著林立的母親申氏,正忙前忙后照顧著生病的小孩。
屋里的味道不太好聞,混雜著嘔吐物和排泄物的氣息,令人皺眉,夏暖暖走近床邊,裝模作樣地搭上孩子的手腕,其實只是默默觀察他的狀態。
這孩子是林立五歲的兒子,瘦弱又膽小,還沒正式取族名,平日里喚作“狗蛋”。
此刻他躺在床上,滿臉通紅,額頭滾燙,渾身被厚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嘴唇干裂得像枯萎的花瓣,看著實在可憐。
申氏和陳氏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夏暖暖,眼中滿是期待。
“暖暖啊,你看看孩子還能救回來嗎?
剛才一直抽搐,現在倒是不動了,可也沒個動靜……”申氏說著就要跪下,幸好被旁邊的彩霞攔住。
夏暖暖輕輕摸了摸狗蛋的額頭,心里估測溫度怕是有三十九度以上。
她悄悄避開眾人的目光,在背光處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取出耳溫槍,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動作,為孩子測量體溫,果然,體溫已經飆升到三十九度七!
她迅速放下耳溫槍,從藥箱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美林布洛芬混懸液,直接掀開被子,抱起狗蛋的腦袋,將藥杯湊到他嘴邊輕聲哄道:“狗蛋,張嘴,吃了藥就不難受了,乖。”
狗蛋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乖乖張嘴吞下了藥水,這種退燒藥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味,孩子并沒有抗拒。
喂完藥后,夏暖暖開始指揮起來。
“申嬸,麻煩把屋里那些臟東西清理掉,彩霞,幫忙打盆溫水進來,陳嫂,脫了狗蛋的衣服,給他擦擦身子降降溫。”
然而,申氏和陳氏卻猶豫不決。
“暖暖啊,孩子明明是著涼才病成這樣的,怎么反而要脫衣服呢?”申氏拿著掃帚問。
夏暖暖知道這些鄉下人缺乏常識,也不想多費口舌解釋,干脆強硬說道:“信我醫術就照做,不信的話,你們另請高明吧,我這就走。”
一聽這話,申氏慌了神,連忙擺手:“信!信!快給我孫兒擦身,聽暖暖的!”
按照夏暖暖的指示,陳氏幫狗蛋擦了好幾遍身子,接著,夏暖暖又拿出補液鹽,倒進隨身攜帶的小瓷杯里,兌了些溫水,再次扶起孩子喂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