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呀?”夏暖暖晃了晃手機,“去年年會你給實習生下藥的監控錄像,市場部張總監應該很有興趣,對了,聽說他女兒剛入職咱們公司?”
小陳突然甩開包俊文的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重點是這個嗎?”夏暖暖從侍應生托盤取了杯香檳,“重點是他手機相冊第三十二頁,存著財務部王姐的私房照呢,小陳妹妹,你猜自己排在第幾頁?”
包俊文的鱷魚皮鞋在臺階上打滑,精心打理的發型垂下一綹,夏暖暖仰頭飲盡香檳,水晶杯折射出她眼底寒芒:“二位慢用,畢竟,“她壓低聲音,“牢飯可沒這兒講究。”
話音剛落,女孩搶先推開了餐廳雕花玻璃門,小陳正欲上前拉扯,周錦程的身影突然橫插進來,左手虛護著夏暖暖往內走,右手順勢擋住二人去路:“兩位有事?”
包俊文下意識后退半步,小陳被那雙褐色瞳孔看得發怔,舌頭像打了結:“沒……沒事。”
直到三人消失在轉角,她才驚覺后背滲出冷汗,那男人的眼神像帶著無形威壓,竟讓她生出跪地叩首的荒誕念頭。
“裝什么清高!”小陳扯著包俊文在綠植遮擋的卡座落座,目光穿過龜背竹葉片死死盯著鄰桌。
夏暖暖正側頭與男人說話,水晶吊燈的光暈在她發梢跳躍,小陳攥緊餐巾紙咬牙:“才分手多久就攀上高枝。”
包俊文的注意力全在周錦程腕間,作為奢侈品公司總監助理,他太清楚那塊鉑金腕表的分量,上月ceo在晨會炫耀過同款,八位數起跳的報價能買下cbd大平層。
更可怕的是,這男人通身的氣場讓他想起總部空降的少東家。
“肯定是被人包了。”他壓低聲音,酸意混著不甘,“這種頂級玩家頂多嘗個鮮,玩膩就扔。”話雖如此,當周錦程抬眼掃過綠植墻時,他還是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鄰桌傳來瓷器輕碰的脆響。
“需要幫忙嗎?”周錦程將松茸雞湯轉到夏暖暖面前。
“兩個跳梁小丑而已。”女孩舀起一勺金湯,“我要用這頓大餐洗洗眼睛。”刀叉劃開雪花和牛的瞬間,她突然狡黠眨眼:“先說好,我要點海膽魚子醬塔了。”
“盡管點。”男人笑著翻開酒水單,“只要解老板肯破例加單,把后廚搬空都行。”
暮色四合時,黑色賓利停在梧桐掩映的小區門口,周錦程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單元樓,指節輕叩方向盤:“阿成,查個車牌。”
報出的數字分毫不差,停車場那輛保時捷的牌照,他不過余光瞥過便烙在腦中。
車載屏幕藍光映著他冷峻的側臉。
十歲能在半小時記下整本《孫子兵法》的人,自然不會忘記包俊文當時盯著夏暖暖的眼神,那種混雜著貪婪與嫉恨的目光,他曾在太多賭徒眼里見過。
夏暖暖的存在勾起了他的探究欲,但他恪守著行內規矩,貿然調查主顧容易引火燒身,不過那兩個圍著夏暖暖打轉的浮夸男女倒是可以查查,畢竟這種淺薄角色掀不起風浪。
此時夏暖暖正愜意地享用完大慶御膳,抱著焦尾琴返回了長安城。
這方稀世珍寶自然要隨身攜帶,畢竟她發現周錦程也是個琴癡,若是能在大慶搜羅名家古琴倒賣回去,準能大賺一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