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俊臣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強詞奪理道:“狄大人,這可不是你能過問的。我們奉命行事,自然有上頭的指令。”
狄仁杰大聲說道:“好一個奉命行事!《永徽律疏》明確規定,執法需公正,不可枉法抓人。《垂拱格》亦有條款,若無合法依據而捕人者,當以違法論處。你們這般行徑,分明是知法犯法!”
來俊臣臉色變得陰沉,卻仍嘴硬道:“狄大人,莫要在此強詞奪理。這是上頭的意思,你又能如何?”
狄仁杰怒喝道:“即便上頭有令,也需依法而行。若都像你們這般肆意妄為,置律法于不顧,那我朝律法尊嚴何存?朝廷綱紀何在?百姓安寧何保?”
周圍百姓紛紛附和狄仁杰的話語,對來俊臣等人指指點點。
來俊臣惱羞成怒:“狄仁杰,你休要在此煽動百姓。”
狄仁杰毫不退縮:“老夫所言,句句依律據理。你若心中無愧,又何必懼怕百姓的議論?”
來俊臣咬牙切齒,但面對狄仁杰搬出的律法條文和義正言辭的指責,一時間竟無法反駁。他心中暗想,今日若不能壓下狄仁杰,恐難以完成任務。
于是,來俊臣眼珠子一轉,說道:“狄大人,就算你說得有理。但這魏元忠涉嫌謀逆,乃是重罪,我們自當嚴查。”
狄仁杰冷笑道:“謀逆之罪,非同小可。若無真憑實據,豈容你隨口誣陷?依律定罪需證據確鑿,我看你們不過是借機鏟除異己,擾亂朝綱。”
來俊臣說不過狄仁杰,惱羞成怒。他惡狠狠地瞪著狄仁杰,咬牙切齒道:“狄閣老,今天的事兒我記住了,你可別后悔。”
狄仁杰神色坦然,毫無畏懼,朗聲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何懼你這等小人威脅。”
來俊臣冷哼一聲,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府上,來俊臣直奔梁王武三思的府邸。此時,武三思正在廳中悠閑地品茶,見來俊臣匆匆而來,面露不悅道:“事情辦得如何?”
來俊臣拱手行禮,一臉苦相道:“梁王,事情辦砸了。本想將魏元忠拿下,沒想到狄仁杰從中作梗。”
武三思一聽,猛地將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怒喝道:“狄仁杰這個老匹夫,處處與本王作對,留他不得!”
來俊臣趕忙說道:“梁王,那咱們怎么辦?”
武三思來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說道:“他狄仁杰一個下野之人,竟敢摻和朝堂之事,難道這就符合規矩?”
來俊臣一拍腦袋,諂媚道:“梁王睿智,正是如此。”
武三思冷哼一聲:“哼,你聯合幾個與狄仁杰有仇怨的大臣一起上奏彈劾他,就說他藐視朝廷綱紀,煽動百姓鬧事。”
來俊臣連連點頭:“梁王放心,小的這就去辦。”
來俊臣離開梁王府后,便四處聯絡與狄仁杰有過節的大臣。這些大臣平日里就對狄仁杰心懷不滿,如今有了武三思的授意,更是積極響應。
幾日后,朝堂之上,來俊臣與幾位大臣一同上奏。
來俊臣率先站出,躬身說道:“陛下,狄仁杰雖已下野,卻公然藐視朝廷綱紀,煽動百姓對抗官差,實乃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