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柬之無奈,只得嘆息道:“陛下,望您三思啊。”
武則天想了想,決定讓張柬之去調查這件事。張柬之聞此,忙跪地拱手道:“陛下,臣實難勝任此等推理斷案之重任。此事關乎朝廷公正,關乎忠臣聲譽,斷不可草率行事。臣雖一心為陛下、為江山社稷,然臣之能有限,若強行為之,恐有負陛下重托。”
武則天微微瞇起雙眸,神色中透著幾分不滿,說道:“張柬之,朕信你忠君愛國,才委以此任,你卻如此推脫,是何道理?”
張柬之額頭沁出細汗,連忙回道:“陛下息怒。臣絕非推脫,實是深知自身之短。此等錯綜復雜之案,非心思縝密、斷案如神之人不能勝任。”
武則天眉頭緊皺,問道:“那依你之見,何人可擔此任?”
張柬之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臣以為,狄仁杰可勝任。”
此言一出,武三思當即冷笑一聲,上前說道:“陛下,張閣老此言差矣。狄仁杰昔日在朝堂之上,屢屢與陛下意見相左,沖撞陛下之威。如今張閣老舉薦他,莫不是與狄仁杰暗中勾結,懷有私心?”
來俊臣也附和道:“陛下,梁王所言極是。張柬之如此舉薦,恐怕別有用心。”
王弘義亦在一旁煽風點火:“陛下,此中恐有貓膩。張柬之口口聲聲說為陛下、為江山社稷,卻舉薦一個曾與陛下作對之人,實在令人費解。”
張柬之怒視三人,大聲說道:“爾等休要血口噴人!我張柬之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狄仁杰公正嚴明,斷案如神,乃不二之選。若因個人恩怨而埋沒其才能,才是對朝廷的損失。”
武三思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張閣老說得倒是冠冕堂皇。誰不知你與狄仁杰私交甚篤,如今這般舉薦,怎能不讓人懷疑?”
張柬之氣得渾身發抖,說道:“武三思,你莫要信口雌黃!我與狄仁杰不過是同為朝廷效力,一心只為公正。”
武則天臉色愈發陰沉,說道:“都住口!張柬之,你說狄仁杰可勝任,可有憑據?”
張柬之定了定神,回道:“陛下,狄仁杰昔日屢破奇案,其智慧與謀略眾人皆知。且他為人剛正不阿,定能查明真相,還魏元忠將軍一個清白。”
來俊臣冷笑道:“陛下,張柬之不過是夸大其詞。狄仁杰已被罷官,如今啟用,恐難服眾。”
王弘義接著道:“陛下,臣以為不可輕信張柬之之言。狄仁杰未必有此能力,若查不出真相,豈不是讓朝廷蒙羞?”
張柬之再次跪地,言辭懇切:“陛下,臣愿以項上人頭擔保,狄仁杰定能不負陛下所望。若他不能查明真相,臣愿與他一同領罪。”
武則天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思量。此時朝堂之上氣氛緊張,眾人皆不敢出聲,靜待武則天決斷。
過了片刻,武則天緩緩說道:“罷了,朕便再給狄仁杰一個機會。若他能查明此案,既往不咎。若不能……哼!”
張柬之心中大喜,連忙謝恩:“陛下圣明,相信狄仁杰定能不辱使命。”
武三思、來俊臣和王弘義三人對視一眼,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
下朝之后,張柬之匆匆出宮,欲將此消息告知狄仁杰。
梁王府花園中,綠樹成蔭,繁花似錦。
武三思今日擺下酒宴,將來俊臣、王弘義、索元禮等人請到了府中。
宴席間,珍饈美饌擺滿一桌,美酒佳釀香氣四溢。然而,武三思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來俊臣、王弘義和索元禮心中也知曉他為何如此憤怒。
武三思舉起酒杯,猛灌一口,重重地將杯子摔在桌上,怒聲道:“那張柬之竟然敢在朝堂之上舉薦狄仁杰,簡直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