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問提高了音量:“不行!我若停止記錄,便是違抗皇命。難道你們要我犯下欺君之罪?”
這時,幾位將領面面相覷,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趙瑞咬了咬牙,說道:“宋之問,你如此固執,不顧及軍中將士的安危,究竟是何居心?”
宋之問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我有何居心?我一心為陛下辦事,倒是你們,百般阻撓,莫非心中有鬼?”
李毅忍不住說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們一心為了軍隊,為了國家,哪像你,只知迎合上意,不顧實際情況。”
宋之問臉色一變,說道:“大膽!竟敢對我如此無禮。我定要將你們的言行如實稟報陛下。”
幾位將領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對宋之問動手。
就在此時,魏元忠走了進來。他聽聞了眾人的爭吵,臉色陰沉。
魏元忠說道:“宋使官,你記錄之事,確實容易動搖軍心。暫且停下吧。”
宋之問連忙說道:“將軍,我這可是奉陛下旨意,若停下,陛下怪罪下來,誰能擔當?”
魏元忠目光堅定:“陛下那里,我自會去解釋。此刻,以軍心為重。”
宋之問依然不肯妥協:“將軍,您這是要違抗陛下的命令嗎?”
魏元忠怒喝道:“宋之問,莫要拿陛下壓我。如今戰事吃緊,軍心不穩,若因此導致更大的損失,你可擔得起責任?”
宋之問心中一慌,但仍強裝鎮定:“將軍,我也是為了陛下,為了朝廷。”
魏元忠說道:“夠了!從現在起,停止你的記錄,否則軍法處置!”
宋之問見魏元忠態度堅決,知道再堅持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好不情愿地收起了筆墨。
然而,他心中卻暗自盤算著,如何在回到京城后,向武則天添油加醋地稟報此事,以報復魏元忠和他的親信將領。
宋之問雖然在魏元忠的嚴令下,表面上停止了公開的記錄,但他心中的盤算卻從未停止。他深知,若要在這軍中繼續暗中記錄并將消息傳遞出去,必須極其小心謹慎,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于是,每到夜深人靜之時,宋之問便會在營帳的角落里,借著微弱的燭光,用一種特殊的、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和簡略文字,將一天中所觀察到的重要情況記錄在一塊看似普通的布帛上。為了防止被發現,他將這塊布帛縫在了自己內衣的夾層中。
白天,宋之問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眾人相處。但他時刻留意著軍中的動向,尋找著傳遞書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