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站在司天監觀星臺上,手中龜甲符在月光下泛著幽幽藍光。三日前在此處觀測到的熒惑守心之象,此刻竟與城中謠言遙相呼應。
“大人,御史臺密檔已全部調來。”
衛瑛抱著半人高的卷宗踏入觀象室,衣袖還帶著北邙山夜露的寒氣。
慕容雪指尖燃起鳳凰真火,將室內十二盞青銅燈逐一點亮:“酉時三刻,金吾衛在修業坊截獲三車硫磺,押送者供認是梁王府要送往太液池地宮。”
狄仁杰突然將龜甲符按在《洛陽地脈圖》某處,琉璃目鏡后閃過精光:“原來如此!三日前地宮水淹時,武三思特意將我們引向刻有祭文的石室——”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破空之聲。
慕容雪旋身甩出水袖,卷住一支淬毒袖箭。絹布上歪歪扭扭寫著:“子時城南亂葬崗,獨見王孝杰墓碑。”
衛瑛抽刀就要追出,卻被狄仁杰攔住:“且看箭鏃紋路。”
月光下,三棱箭頭上分明刻著御史臺暗記,“好一招調虎離山,這是要誘我們去查二十年前的舊案。”
慕容雪突然輕呼:“你們看地面!”
只見青磚縫隙間滲出縷縷黑氣,竟與石室棺槨中的瘴毒如出一轍。
狄仁杰疾步推開星象儀,地面赫然顯現被瘴氣腐蝕的八卦陣圖。
“有人在地脈節點投毒。”
狄仁杰迅速展開地脈圖,“太液池、司天監、御史臺三點相連,正對應天市垣三星。若三處同時被破..."他指尖劃過圖紙,在洛水與伊闕交匯處重重一點,“明日辰時,洛水將倒灌皇宮。”
五更梆子響時,三人分頭行動。衛瑛持金魚符調集羽林衛封鎖太液池,慕容雪以鳳凰真火凈化御史臺瘴毒,狄仁杰獨闖御史臺密檔室。
當他掀開永昌元年的樟木箱時,霉味中混著一絲西域龍涎香——這正是索元禮慣用的熏香。
晨光初現時,紫宸殿內已劍拔弩張。武則天端坐龍椅,看著階下呈上的“證物”:沾著黑狗血的木偶、蓋著狄仁杰私印的密信,還有十幾個瑟瑟發抖的“證人”。
傅游藝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清越鳳鳴。
慕容雪駕著火鳳破窗而入,羽衣綴滿晨露:“啟稟陛下,太液池底搜出刻著梁王府徽記的青銅鼎,鼎中瘴毒與司天監地脈之毒同源。”
衛瑛押著個渾身纏滿銀鏈的侏儒進殿:“此人昨夜在御史臺縱毒時被抓現行,他頸后刺青正是索元禮死士標記。”
狄仁杰抖開永昌元年行軍記錄:“當年王孝杰將軍中的回鶻倒鉤箭,其鍛造工藝與梁王府上月采買的精鐵完全一致。“他突然轉向武三思,“梁王可知,西域藍蝎毒見光則顯?”
話音未落,慕容雪揚手灑出磷粉。殿中“密信”上的墨跡遇光即變,顯出來俊臣獨有的蠅頭小楷。武則天猛然站起,九鳳金釵簌簌作響:“好個一石三鳥之計!既除懷英,又毀地脈,還想嫁禍太子!"
正當羽林衛要拿下武三思時,地底突然傳來轟鳴。狄仁杰懷中龜甲符劇烈震顫,他臉色驟變:“不好!有人動了石室棺槨的封印!”
狄仁杰話音未落,紫宸殿的金磚突然裂開蛛網紋。
慕容雪肩頭鳳凰振翅欲飛,灼得梁柱上盤龍金漆滋滋作響。武則天拂袖掃落案上香爐,厲聲喝道:“羽林衛何在?速封九門!”
“陛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