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雖然猜不透為什么勒干對自己這么提防,也沒有生氣,笑呵呵的說道:“行,那我就先打擾一天,等明兒了麻煩勒干大叔你寫個條子,我好再回鎮上去找李書記,也好有東西交差!”
勒干見郝建并沒有不高興,臉上的表情才有所緩和,對木果說道:“你帶著他去牛棚安頓吧,我殺只雞晚上請他喝酒!”
“阿瓦!怎么能讓客人睡牛棚呢!”木果先不干了。
“反正就一晚,湊合湊合得了!快去!”勒干一瞪眼說道。
郝建忙打圓場道:“沒事兒沒事兒,對付一晚上得了,不就是牛棚嗎?我爸媽也睡過牛棚!”
“啊?”木果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
連勒干也漏出了些許詫異的表情。
說是牛棚,其實里面并沒有牛,有兩個棚子,大一些的是養牛的,小一點的是給牛煮食用的,弄來一塊板子下面再墊上些甘草倒也湊合著能住。
“你別生氣啊,我阿爹他平時是個挺隨和的人的,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瘋……”
郝建隨口說道:“呃……可能是別的地方的知青確實口碑不大好吧。”
“那……你真的只住一晚上就走了啊?”
木果可憐巴巴的問道,顯然是有些不甘心這個說話有趣懂得又多的大個子知青就這么走了。
郝建呵呵一笑說道:“我可是聽從黨的號召來支援邊疆建設的!
如果遭受這么點挫折就退卻了,不是讓人笑話嗎?
我是想留下來的,你愿不愿意幫幫我?”
木果重重的點了點頭:“愿意!你說吧,要我怎么幫你?是不是讓我去勸一勸我阿爹?”
郝建搖搖頭說道:“不用你說,你越說你爹越不愿意,還得是我來動之以情曉之以利……禮!
那個……你爹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我阿爹啊……喜歡喝酒!”木果說道。
一個小時后,勒干的草屋里。
這還是郝建第一次進到真正景頗人的屋子。
這是一棟傳統干欄式竹木結構的草房,房架用帶樹杈的木柱支撐,以藤條綁扎固定,房頂覆蓋茅草,墻壁和樓面均為竹篾編織而成,四處漏風,可以說沒有半點隱私可言。
整個草房分成了幾個格子當臥室,中間最大的是一個火塘,是廚房兼會客的地方。
墻上還掛著景頗刀、竹筒。
勒干果然殺了一只雞,用木果新采來的蘑菇燉的,雖然沒有幾樣香料調味滿屋子卻都是香氣。
“坐吧,喝酒!”勒干直接將竹子酒桶遞了過去。
“這……我也不懂景頗人的規矩,應該怎么喝?”郝建沒有直接去接。
在木果的指點下,才雙手托住酒筒的底部接了過來,又把酒倒在竹筒蓋上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有點酒味兒!
郝建把酒桶還給勒干,豎起大拇指:“好喝!”
勒干沒有說什么,心里卻對這個年輕人又多了一分好感:年輕人,懂規矩!
“勒干大叔,這是我從燕京帶來的二鍋頭……”
郝建笑呵呵的從包里摸出兩瓶紅星二鍋頭遞了過去。
勒干看了一眼皺眉道:“我們怎么能喝客人的酒!你拿回去!”
郝建忙說道:“不是,別誤會啊勒干大叔,這酒我不是送你的,我是準備送給木果的!
木果,這兩瓶酒帶在身上挺沉的,就不背回去了!送給你了,別嫌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