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日,所有的兄弟都將食物吃完了。
武寬去往最近的縣城望風,想看看是不是可以買一些吃的。
回來后的結果,卻讓大家一時間沒了期望。
就這樣,大伙又餓又冷,看了一整夜的星空。
又是一天。
這天一早,趙忡就拎著大刀找到了何途。
一串沉重的鼻息之后,趙忡開門見山道:“何兄弟。看這情況,似乎只有殺了駐守前方路上的官兵,先行離開這里了。”
原本躺著的何途稍一用力坐起了身子,“殺了他們倒是不難,可二哥是不是忘了,我們最大的問題不是去哪,而是現在斷了糧。我們花了三天時間從駐縣走到這里,結果還是戒嚴,就這局面,恐怕殺出去也沒有什么用,還是會被附近的官兵追查。”
“那總好過在這里干等著吧,這么等下去,不都得餓死嗎!”
“不要著急,再等等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大家再殺出去不遲。”說罷,何途又跟什么事都沒有一樣躺了下去。
趙忡見他這般,也只好轉身離開。
中午的時候,有些兄弟餓的難受,開始在附近找野味,可最后連只鳥都沒弄到。
昏昏沉沉的一天,很快又到了傍晚。
“如果當初不招惹那些官兵就好了,不主動殺了那些官兵,官府怎么會又這么大的決心。”
“說的是啊,以往的時候,跑了也就跑了,換個山頭還是一樣,怎么也不會餓肚子。”
入夜,一些個兄弟便躺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起來。
那擴散開的話語,隱隱的還有‘如果那新來的何兄弟不逞強,哪里會有這么多的事!’
這些話落在大木耳中,讓他有些聽不下去了:“胡說,當初官兵一直在監視我們,便是我們不主動打,某天一樣會被官兵圍剿。”
“大木說的是,這件事怪不得何兄弟。”比較明事理的劉淵跟著幫腔道:“當日救二妮的時候,我們殺了駐縣知縣,死了一個知縣,官府不可能不查的。無論那天我們是不是主動打,都跑不掉。何兄弟這么做,是不想讓官府的眼線跟著我們。”
一番話說的算是和氣了。
可剛說完,還是有人不滿的道:“所以現在好了?是沒有眼線跟著了,可各地戒嚴,我們連吃的都沒有地方買。”
“就是。為了救下一個二妮,最后接二連三的死了多少兄弟,現在好了,大家都沒得吃了。”
這些話,聽的劉淵不知道如何去說。
傳入二妮耳中,二妮也聽不下去了,故意跟何途一樣走遠了去。
楊氏見狀,氣呼呼的轉身罵道:“夠了!就你們知道餓一樣,哪天你們被抓了,是不是就不用人去救了呢?大哥還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有機會營救的兄弟,救二妮是因為這里的規矩,你們要是著急,自己走便是。沒人攔著。”
“說來說去,我就不懂了,當初為何非要殺那個知縣,如果不殺他,該不會有這么多的麻煩事。”也許是餓的有些不知理智,還是有人跟楊氏爭了起來。
看到一直以來都和睦相處,都親如手足,如今卻這樣的一群兄弟,趙猛心如刀絞。
“都別爭了。”他終究是看不下去了,推著輪椅從幾人面前走過:“過去的事,再爭論有什么用。眼下缺少食物,便不要在這些事上浪費體力了。”
兩句話說完,看大家都散開,趙猛才慢慢到了何途跟二妮的身邊。
知道趙猛到來,何途也轉過身子看著他。
二人對視了幾吸時間,趙猛才笑著開口問道:“你很強,有反抗朝廷的心,肯定不想就這么死去。我有個辦法,應該可以讓部分兄弟活下來,剩下的路,看兄弟你的了。”
說罷,趙猛認真的看著何途。
何途也認真的盯著趙猛,面無表情道:“大哥愿意把賭注壓在我這,但兄弟只能說,會拼了命的讓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