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轉著眼珠子想了想,那連連輕點的頭忽然止住。
抬起頭奇怪的問著何途:“既然最后還是要殺,那干嘛還要好生伺候著,直接關大牢里餓著,等交接的時候也就餓的老實了。”
“先好言相勸,最好是讓他主動把事情都給說清楚了。如果他不愿意配合,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
何途在想,所交接的事情也許關系到知州或者路府下來的命令,這種事情如果處理的不太好,很可能會暴露這里。
若是這管事能夠知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明白了,這自然是最好不過。
若是他不知趣,劉淵好歹也是做過知縣的人,對這里面的事還是有些了解的,讓劉淵拿著鞭子去一點點的逼問那管事也是可以的。
總之,無論哪種結果,這管事到了最后都必須死。
“那些衙役和獄卒,讓他們把衣服都給脫下來,全部送到知縣妻妾和丫鬟哪里去洗,洗干凈了給我們的兄弟穿。這些人必須換成我們的兄弟,以免事情敗露。”
“那現在的這些衙役和獄卒怎么處置?”
“暫且關在牢里,等這里的事情安排順了再說。”
正說著呢,一個兄弟在門外敲了兩下:“何大哥,三哥帶了兩個兄弟來了。”
聽到話音,何途看了看大木跟武寬,輕聲道:“你們先去跟劉淵處理管事交接的事情吧,我去看看那婁知縣和他的寶貝兒子。”
“也好,大哥若有其它什么事,再讓人叫我們。”
待兩人走后,何途稍稍整理了一下,這才轉身出了房門。
婁知縣從昨夜被抓開始,就一直被關在西面放雜物的偏房里。
雖然是放雜物的房子,可比起衙役跟獄卒被關在牢房的待遇來,還是好了不少。
何途來到在外面上了鎖的房門前,正準備將鎖打開,卻聽到里面的爭吵聲。
“睡睡睡,你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睡……”婁羋聲如驚雷,之后還帶著桌椅碰撞的聲音。
“我說爹呀,您都折騰一晚上了。咱安穩一會行嗎?”婁成拉長了聲音,很是不耐煩。
“安穩安穩!你知道昨天闖入的都是些什么人嘛?”站起身子重重的拍了下桌面:“那些是山賊。說不準,今日你我都得死。要是真死了,有的是安靜!你現在倒是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討個活路啊……!”
“死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安靜那誰知道,反正我現在讓您弄的是睜不開眼,比死還難受。”
婁成躺在一堆雜草里,雙手捂著耳朵:“不管了,我得睡會,困死了。他們想殺就讓他們殺好了。”
便在此時,緊閉的房門被人突然打開。
一束亮光自天際斜射進來,驅散了昏暗。
“怎么,婁知縣是在這里活的太滋潤了?”
何途說著話,面無表情的走到婁羋眼前,伸手在他那肥厚的臉頰上拍了拍:“明知道老子是山賊,就應該明白,從昨夜我們進來開始,這里的一切就都是我們的了,你竟然還敢打砸老子的桌椅?”
話落,何途雙眉挑起,惡狠狠的一瞪。
那副兇神惡煞的面容直接嚇的婁羋一陣哆嗦,從椅子上軟到地面跪著,“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墻角的雜草堆里,婁成看到自己老爹如此模樣。只是翻個身面朝墻壁,雙手將耳朵堵的更死了一些。不看也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