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來看看,你就讓她過來了?”何途臉色變的有些冷。
看出不對勁來,這兄弟不由得吞咽了口吐沫,沉聲道:“您也沒說不準他們相見。再者,我想著她是不是可以勸勸那個靳知縣,也許會有好的轉機說不定。”
……
此刻,房間里。
靳夫人張氏趴在臥榻前哭哭啼啼的,心疼靳蘇琳之余,也斷斷續續的說道:“依我看,你不妨先答應他們,這樣也不用受這等折磨了不是!等傷好了再想辦法跟林兒說一聲……這慢慢的,不就能把他們給逮著了嘛。”
這幾天來,靳蘇琳被何途折騰的昏昏沉沉,根本沒得睡。
始終瞇著眼的他,剛想開口,卻是一陣急咳:“他們,咳……他們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那鳳縣的婁羋,他是屈服了,可已經徹底的被山匪給控制了。”
“只要答應了他們,往后什么話便都得聽他們的。有什么事也得聽他們的,無時無刻有人跟著你。若是真的能安心屈服他們也好,可這心里平不下氣,怕是裝不出那個樣子才是……”
靳蘇琳這些話沉重的說完,房間里便只剩下了張氏的抽泣。
……
何途的怒火本跟這位兄弟沒有多大的關系,這個突然蹦出來的鄧指揮使,讓他心中確實有些煩躁。
聽那兄弟說完之后,何途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深吸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
隨后便抬起一腳,狠狠揣在那緊閉的房門上。
“啊……”
趴在臥榻邊抽泣的張氏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卻是擋在了靳蘇琳的身前。
半展不展的伸出雙臂,掛著兩道淚痕的臉,轉對著何途:“你要干什么?不要再傷害他了,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根本不聽她那哭求的話語,何途邁開大步一步步走。
“滾開!”來到張氏面前,隨手一下便將她推出去老遠。
看到這一幕的靳蘇琳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不等他開口,何途已經一把抓住他的喉嚨疚了起來:“今天你給個痛快話,是屈服順從,還是讓老子送你去見閻王。”
“屈服?”那臉上都被憋紅了,靳蘇琳卻還是淡然道:“我是不會屈服的,不會的,哈哈哈哈哈嗝……咳咳……!”
那急劇嘲諷的笑聲,此時此刻就如同一根根針一般刺痛著何途的神經。
快速的喘息著,何途手上的力氣忽然變大,將靳蘇琳的呼吸徹底斷去,他紅著眼,咆哮道:“娘的,你個老雜碎,老雜碎!一把年紀了還不想著自己如何能享點清福,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然寧愿去死。”
大力之下,指甲已經刺入了靳蘇琳的皮膚,隱隱的可以聽到骨頭錯位的咔咔聲響。
滲出的鮮血,更是激增了殺心,“都是你逼的,你逼的……!”
身后的張氏斜斜扭扭的扶著走來,卻發現靳蘇琳已經死了。
她無力的癱坐在地,捂著嘴,失聲痛哭。
片刻后,何途扔下了靳蘇琳的尸體,狠狠的呸出一口轉身,血紅的雙眼盡是兇光。
恰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為何不讓我進去?我爹生病臥床,當女兒的來看看都不行了嗎?讓開,便是大夫診治,我也要去看看我爹的病情。”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
這女人雖不是多么雍容華貴,可看起來也非尋常百姓家戶。
在他身邊的跟著的還有那個鄧指揮使。
聽女子這么一番話后,鄧指揮使忽然意識到一些事。
仔細打量著扮作衙役的這幾人,他舉著未出鞘的劍,冷冷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靳云是知縣的小女,乃本將夫人。看你們的樣子,難道連這些事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