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了!”
“說什么了?”
老季嫌棄地將望遠鏡扔還給黃南松:“這有屁用啊,都聽不到蘇道長說啥!”
黃南松翻白眼。
“你看嘴型啊傻子。”
老季不理他,學著葛平安背著手往茶館那邊走,一邊走一邊說:“那什么,老宋昨天不是補屋頂了嗎?我去問問屋里是不是缺家具,哎呀,最近生意不好做啊,還是得臉皮厚,主動出擊,你說是不是?”
黃南松眨了眨眼:“誒?”
“對哦,修理我在行,我也去問問家里什么電器壞了沒。”
“我不是做生意,我是關愛鄰居。”
他將望遠鏡往店里的桌子一扔,快步跟在老季身后。
蘇塵看著二人昂首挺胸又鬼鬼祟祟地經過,眉頭擰了擰。
見他倆進了茶館,這才繼續看向這對夫妻。
自從蘇塵說出那話后,男人就捂著臉,手一直沒放下,耳根紅透。
婦人則微微張著嘴,這會兒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行吧。
“攤上這樣的爸媽,也難怪你受罪。”
蘇塵看向少年,后者瑟縮了下,忐忑地問:“要,要脫衣服嗎?”
“沒必要。”
剛才他用天眼細看的時候,就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了。
少年悄悄松了口氣,身板也挺直了幾分:“那……大師,我這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從剛才蘇塵直接說出他的情況,少年就認定蘇塵是有真本事的。
只是……
大概是失望了太多次,他并不認為蘇塵能百分百解決這問題,是以語氣并不激動。
蘇塵嘆了口氣,扶了扶額:“你這屬于無妄之災。”
對上少年錯愕的眼神,他解釋:“你記得自己在一個坑里救過一只白色兔子嗎?”
少年愣了愣,擰眉回想,很快連連點頭。
“對對對,去年暑假爸媽帶我回老家,在后山救的。”
“當時它被捕獸夾夾住了,后腿還有肚子這邊都受傷了,我還花了十幾塊錢去衛生所買藥回來幫它包扎。”
“但是兔子在我房間兩天就不見了……”
說著說著,少年眼珠子一瞪:“大師,根源是這只兔子嗎?”
提起兔子,婦人總算回神。
她瞇著眼想了好一會兒,一陣心驚:“大師啊,是不是這個兔子邪門啊?沾上就犯這種病?”
“大姐,不是邪門。”
蘇塵解釋:“那只兔子是山里修行的靈物,被捕獸夾夾住,本來應該被扒皮吃肉的,這是它的劫數,但你兒子救了它,這劫它就算成功渡過了。”
婦人眨了眨眼,點了點頭:“那它渡過了,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要害我孩子啊?這,這,這不是……”
少年也不解:“恩將仇報。”
婦人氣憤捶桌子:“對,這不是恩將仇報嘛。”
蘇塵無奈:“所以我說是無妄之災嘛。”
“那兔子是靈物,常年在山里修行,不懂人的習性,本是想報恩的……”
茶館里。
黃南松幾人捧著茶杯,卻一口都沒喝,齊齊看著外頭,大伙兒默契地沒發出任何聲音,恨不得耳朵能拉長兩米,將外面的談話聽個清清楚楚。
實在是迷迷糊糊,老宋挨不住,悄悄摸到了茶館門口,躲在門后偷聽。
他一動,其他人哪里坐得住啊?
趙玉昆再度出來,見他們四人腦袋縱向排列。
老宋見他杵身邊,忙豎起食指,示意他別多管。
趙玉昆這才茫然地點點頭,出門朝蘇塵那邊走了兩步。
“蘇道長。”
蘇塵點點頭:“你的事等會兒說,我先幫他們處理一下。”
“好的。”
沒多余的椅子,趙玉昆順勢往柱子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