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你倆別擱那兒猜了。”
黃南松提醒:“噓噓噓,外面聊上了,你們別說話!”
老宋和葛平安立馬閉嘴。
此刻蘇塵已經讓人坐下,那司機是個健談的,很快自報了家門。
他們都來自浙省婺州。
司機叫姚文濤,頂著膿包的大漢叫姚福生,是司機的五堂叔,邊上的中年婦人是他們同村人,司機喊她牛嬸。
早幾年姚福生去南邊做生意,攢下了挺大的家業,后來有一回做生意被人砍了,就心生退意,回家開了個服裝廠。
原本那服裝廠生意還不錯,可惜沒兩年,姚福生一次醉酒摔倒后,腦子就不清醒了。
沒他帶頭,生意漸漸就黃了,無奈之下,家里人將廠子轉手,姚福生的爸媽帶他四處尋醫。
兩年未果后,家人就泄氣了,姚福生的爸媽大概也是積勞成疾,沒半年就去了。
姚福生的老婆孩子索性把他扔回老家,每個月給50塊錢讓人照顧。
“照顧五叔的人原本還挺盡心的,我先前回過村里,他雖然傻兮兮的,衣服還是干凈整潔的,頭發也不亂。”
“后頭大概是發現五叔的老婆孩子都沒回來看過他,只知道寄錢,就漸漸大膽起來,苛待五叔不說,還經常將他鎖在家里,說他精神病發作,不好管。”
“牛嬸他們去看過幾回,發現五叔的確有點瘋癲,又見她在洗帶屎的衣服,就沒說什么。”
“之后五叔就長期被鎖在家里了,直到過年的時候,牛嬸他們去給五叔送禮,那人推脫五叔又發瘋不讓見,牛嬸不信,悄悄打開門,才發現五叔頭頂長了個大膿包。”
“他們給五叔家里打過電話,剛開始是來人帶五叔去醫院了,很快就又送回來,說是沒得治。”
“牛嬸不信,讓我帶著五叔去省城看病,醫生說這膿包只是表象,里頭還長了個腫瘤什么的,做手術要很多錢,還不一定能活。”
“我們沒那么多錢,原本打算回去準備五叔的后事的,這不在醫院里聽到這邊有個大師很厲害,什么病都能治,加上距離省城也不遠,就趕了過來。”
來龍去脈都說完,姚文濤滿心期待的看著蘇塵。
“大師,我五叔這樣,你有辦法嗎?”
“我們出發前,村里人湊了湊,除掉之前省城看病花的,現在手上只有一千多,我可以全部給你。”
蘇塵知道姚文濤啰嗦這些是為了博同情。
他擺了擺手。
“你這五叔有功德在身,常行好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姚文濤怔了怔,欣喜著點頭。
“對對對,五叔一直賺了錢之后,幫著村里鎮上修橋修路,還資助貧困學生,還讓村里人進廠上班。”
那頭的牛嬸也出聲:“我兒子就是之前被福生安排進廠子里,現在廠子雖然換了老板,但我兒子還是在里面干活,去年還成小組長漲工資了。”
蘇塵頷首。
他示意二人稍等,轉過身朝茶館里看來。
老宋忙推了黃南松一把。
“快快快,出去看看蘇道長需要幫什么忙。”
黃南松屁顛顛出去,瞥了眼那姚福生腦袋上的膿包,很快移開目光,干笑著看向蘇塵。
蘇塵摸出一百塊錢遞給他:“麻煩黃老板幫我買個臉盆和鉛筆刀來。”
“哦哦哦,好,我很快就回來。”
黃南松小跑回店里,很快騎著自行車離開。
姚文濤見狀,這才小心翼翼問:“大師,我五叔這病您能治,那這腦子……”
“腦子的事情比較麻煩。”
姚文濤立馬支棱了起來,眼睛發光:“大師你的意思,五叔的腦子也有的治?那五叔是不是以后還能做生意?”
沒等蘇塵回答,他立馬又道:“不能做生意也沒事,能像個正常人生活,不會再被欺負就行。”
邊上的牛嬸連連點頭:“對啊對啊。”
蘇塵問姚文濤:“你們是同宗的,知道你五叔的生辰八字吧?”
姚文濤撓頭干笑:“這,這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