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孩子,脾氣怎么這么爆。”
蘇墨搖了搖頭,走向了門口。
“怎么樣,現在消氣了?”
站在門口一直觀察病房里動靜的,正是趙潤玉。
此刻,趙潤玉的臉上古波不驚,但是眼眸深處,還是露出濃濃的悲傷。
“消氣?消氣有什么用,我奶奶能活過來么?”
看到病房里,顧晨生無可戀的樣子,趙潤玉也沒有絲毫的開心。
“真的,我真后悔,以前認識他。”
“我以為我找到了我的救贖,其實只是把我推的更深而已。”
蘇墨搖了搖頭,“沒有誰是誰的救贖,硬要找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只能是自己。”
“也對。”
趙潤玉轉頭,看向走廊盡頭,“我要走了,去我奶奶生活的老家。還是多謝謝你,把我從顧晨身邊拯救出來。”
“我的聯系方式你也有,以后需要我幫忙直接說一聲,我一定會幫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
老人家講究個落葉歸根,趙潤玉打算把奶奶的尸體帶回去安葬。
費盡心思考入城市,從大山里走出來,現在又主動回歸大山。
人生,不得不說,有太多的未知。
“走吧,別想太多。”
蘇墨隨意安慰了一聲,和趙潤玉離開了醫院,但是臨走之前,把顧晨的父母,和顧晨、小林安排到一個病房里。
于是,在幾個人看見對方的一瞬間,病房里的吵鬧,就開始了。
顧母只顧著哭,說自己作孽,生出這么一個兒子,害了全家。
顧父是恨不得,把顧晨和小林全部干死。
嘴上一直罵罵咧咧沒停下來。
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因為捐獻現在已經看不見了,真的能站起來沖著兩個人拼命。
而顧晨,沒管顧父顧母,一直對著小林輸出。
可是,之前的掙扎,顧晨的傷口已經大出血了,醫生告誡,在亂動出血會有生命危險,顧晨現在也不敢亂動。
而小林,一直在病床上忍受著排異反應。
她對周圍的人態度完全顧不上,時刻處于疼痛之中。
其他三個人也痛,但是小林最為嚴重。
關鍵,他們喊護士要打止痛劑,卻被護士告訴沒藥了。
這么大的一個醫院沒藥?說出去都沒人信。
顧晨知道,這是故意不給自己打,但是,顧晨也沒辦法。
時刻有保鏢監視,手機什么全被收走了,顧晨他們,現在想聯系外界都做不到。
晚上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又從醫院轉移出去。
是哪里,顧晨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被限制自由了。
這個房子四周全部被封閉起來,每天的伙食,就是從門口扔進來的饅頭。
前幾天,顧晨他們忍著痛,爬到門口才吃上飯。
上廁所洗漱什么,完全做不到。
幾天下來,整個人已經臭了。
房子里沒有藥,四個人全部傷口發炎,只能強撐著。
但是,小林是最先撐不下去的。
她是割了兩個腎,然后再按上顧晨的腎。
排異反應沒有藥物的抑制,一直高燒不退。
在第四天的時候,徹底涼了。
顧父顧母因為沒了眼角膜,什么都看不到,每天只能干坐著等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