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那些小混混糾纏,為什么不對我說實話?為什么要讓我誤會你?”
藍桉從鼻孔里輕嗤了一聲,“我說了小叔會信嗎?小叔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浪費口舌。”
荊釋川眼中含著的冷意迅速凝聚,渾身透著肅沙之氣,似是覆蓋上寒冰,比冰窖還要冷上幾分。
“你說得沒錯,我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信,我只等最后檢查的結果!”
“那你就等唄。”
藍桉一臉的若無其事,看上去絲毫不擔心。
事實上,她也的確沒什么可擔心的,因為她很清楚,雖然小叔給她做了全身的檢查,但她的病……
不做基因檢測。
是根本查不出來的。
而在小叔的想象里,他也絕對不會想到,她會患上遺傳基因病!
就算讓他知道了又怎樣,頂多只會換來一點他的同情,可對于阿婆來說,可能會成為她致命的打擊。
阿婆那樣疼她,一定接受不了她會隨著自己一道而去。
阿婆已經為她幻想好了美好的未來,琴瑟和鳴,兒女繞膝。
如果阿婆知道了這一切都不會再實現,她一定會死不瞑目。
她不能讓阿婆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間……
小叔離開了房間。
藍桉的眸光也一點點暗沉下去。
她麻木不仁地睨向窗外,她現在的心情就如同被烏云遮擋的星星,失去了閃爍的光芒,被徹底埋沒在無盡的黑暗中。
凌晨五點半。
護士送來了所有的檢查報告。
荊釋川一張張翻看,正常,正常,全部正常。
盯著他一臉的復雜,藍桉在心里頹廢的笑了,“怎么樣?現在你該信了吧?我一切正常,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哪會那么容易死。”
“換一家醫院,重做!”
眼看著小叔就要給黎陽打電話安排。
藍桉出聲制止道,“你在懷疑什么?懷疑我不會自殺還是懷疑我有病?如果是前者,你可以問問平叔,我是不是割腕后第一時間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送我去醫院了,我若不是故意想試探你,一心尋死的話,我會給平叔打電話嗎?”
“若是后者的話,你是懷疑那塊墓地嗎?我若真打算悄悄把自己埋了,又怎會讓你發現那份購買合同,那是我故意塞在畫冊里,用一副病態的畫先吸引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去翻其它畫作的。”
藍桉振振有詞說著偽心的話。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小叔會去她的畫室。
而那份購買合同也是她之前隨意夾在畫冊里,她做夢也沒想到小叔會去翻,可他偏偏就去翻了。
恰巧這時,原本就在住院觀察的平叔,得知小姐也進了醫院,找到了藍桉的病房。
藍桉立馬問他,“平叔,你來得正好,你告訴我小叔,前晚我割腕自殺后,是不是第一時間給你打了電話?”
平叔復雜地凝視了她一眼,她明明交代了不要說,雖然不清楚她為什么又改了主意,但還是如實闡述,“是的,先生,是小姐給我打了電話,我及時將她送去了醫院。”
“為什么當時不跟我說?”
“因為我要跟你玩苦肉計啊,我準備失蹤兩天,一步步套路你,哪知道一不小心讓李靜給暗算了。”
“但好在我的計謀也得逞了,我看到了小叔對我的緊張,小叔,既然你心里明明是在乎我的,也不是真心喜歡蘇南,那這個婚禮就此取消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