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那屋子出來,盛南枝便找了一處開闊,不容易被暗衛偷聽的地方,叫來了留守在那院子里盯著墨桃的人:“可知道我師父現在在何處?”
“替我傳信給他,就說我有要緊事找他。”
李月汝生孩子那日,她師父見過李月汝,且還為她和盛云柔批了命。
若是那日發生了什么,讓李月汝想方設法地將那日接觸過她的人都處置了的事情,她師父可知道?
安排好一切,盛南枝就回了逸王府。
閣樓上的寢屋里,被褥都是新換的,松松軟軟。時辰也已經不早,可不知道為何,盛南枝卻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的,總覺得少了什么東西。
待她下意識地伸手放到身側摸了摸,卻只摸到一片冰涼之后,她驟然反應了過來,是時淮之。
她覺得少了的,是時淮之。
雖然與時淮之成親并沒有多久,時淮之也一直都在昏迷裝死,但每天晚上,身邊那具溫熱的身體的存在感,也的的確確是很強的,這段時間,她也已經習慣了。
可一想到時淮之做的事情說的話,對她的態度,盛南枝心頭便又冷了下來。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既然能夠習慣時淮之的存在,自然也能夠很快適應沒有他的存在。
話雖如此,但盛南枝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終于睡了過去。
剛剛睡著的時候,也睡的十分不安穩。
睡著睡著,她像是抱住了什么東西,那東西大小倒是將將合適,且熱乎乎的十分暖和,她下意識地在那東西上蹭了蹭,這才終于睡沉了。
第二日早上,盛南枝醒來,不自覺地朝著旁邊看了一眼,旁邊空空如也,她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湖邊閣樓上。
用過早飯躺到窗下的軟榻上,盛南枝隨手拿過一本書準備看會兒,卻就聽見了匆匆忙忙上樓的腳步聲:“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盛南枝擰起眉頭看了過去:“什么事?”
“盛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柳姨娘失蹤了!”
“什么?”盛南枝驟然站起身來,柳姨娘怎么會失蹤?
金嬤嬤也皺起了眉頭:“柳姨娘,是王妃的生母吧?”
“怎么會突然失蹤?”
她在宮中見慣了各種宮斗的小手段,考慮的也更多:“會不會是昨天盛府來請王妃回府,被王妃拒絕了,盛府覺得拉不下面子,所以使出這樣的手段,逼迫王妃主動回府?”
盛南枝瞇起眼來,這倒的確是李月汝做得出來的事情。
但……
“哪怕果真如此,我也得回去一趟。”
金嬤嬤點了點頭:“是得回去。”
她稍作沉吟:“這樣,奴婢陪王妃一同回去。”
“若是盛家果真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引王妃回府,那奴婢自有法子對付。”
盛南枝叫人備了馬車,帶著金嬤嬤就回了盛家。
盛林已經下了朝,應是直接被李月汝叫回了府,此刻和李月汝一起,正站在前院,跟前跪著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