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枝搖了搖頭。
見盛南枝搖頭,盛林便蹙起了眉頭:“你覺得,他不行?”
盛南枝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不行?
這話是不是有點一語雙關了?
不過現在的溫庭云,的確是不行。
她連忙道:“倒也不是不行,女兒只是覺得,現在局勢尚且不明,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
“若是我們現在就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了溫庭云的身上。萬一以后有任何的意外,我們恐怕都很難承受得起。”
“權位之爭,變數本就極大。”
“至少就在兩個月前,我們誰也不知道,溫庭云竟然是皇子。”
“那么兩個月后,甚至更久之后,會不會還有什么其他的變數?會不會再突然竄出一個皇子來,誰也不知道。”
盛林作為丞相,當然也知道,權位之爭變數極大。
也知道,伴君如伴虎。天子的心思,是最難猜且最易變的。
但,許多時候,身為朝臣,站隊本也是一場豪賭。
“我怕的是,等的時間太長了,我們遲遲沒有做抉擇,會有人提前站到了溫庭云身邊,被溫庭云所倚重。”
“我們等著局勢明朗了再站過去,可就……遲了啊。”
盛南枝笑了笑:“爹爹怕什么啊?溫庭云,如今也還是你的女婿呢。”
“有了這一層關系,溫庭云,便和爹爹你綁在了一起。”
“爹爹在朝中這么多年,哄一個溫庭云,還不簡單嗎?”
“我瞧著那溫庭云也并沒有多聰明的樣子啊。”
盛林眉眼微微動了動,盛南枝說的,倒也沒錯。
但……
盛林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清淺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這兩日,因為那月娘的事情,跟瘋魔了似的。”
“整日里在溫庭云跟前鬧呢。”
盛林嘆了口氣:“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盛清淺實在是太蠢了,那他只能再將主意打到盛南枝的身上了。
盛南枝從書房出去的時候,李月汝還在,一見著盛南枝就要沖過來:“你說我家云柔怎么了?我家云柔怎么可能向陛下下毒?”
“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
“我要入宮!我要入宮見云柔!”
跟在盛南枝身后的盛林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你隨我進來一趟。”
李月汝連忙跟著盛林進了書房,盛南枝這才留意到,先前跟在李月汝身邊的丫鬟中,有一個陌生面孔。
見盛南枝望過去,那丫鬟甚至還微不可察地朝著盛南枝點了下頭。
盛南枝心下了然,這應該……就是墨桃了。
易了容,臉上也沒了那燒傷的痕跡,倒是都認不出來了。
盛南枝只裝作沒有看見她,目不斜視地抬腳離開了。
晚上,金嬤嬤就收到了宮中的消息,來與盛南枝閑聊了。
“陛下應當也還是念著王爺的,今日早上王妃離開之后,陛下就立刻翻了臉,下令徹查他中毒之事。”
“從陛下身邊服侍照顧的人開始,挨個挨個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