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邊關?”盛南枝抬眸,睫毛微顫:“北面邊關如今駐守的將領是誰?負責運送這批兵器的人又是誰?”
時淮之不知道盛南枝為何問的這樣詳細,卻也還是回答了:“北面邊關如今駐守的將領是穆家家主穆敬闌。”
“而運送這批兵器之人,正是穆將軍之子,穆昭。”
盛南枝微微失神,只低聲喃喃著:“穆家啊,穆昭啊。”
時淮之見盛南枝的反應,眸光一下子沉了下來:“莫不是王妃認識穆家的誰?是穆昭嗎?王妃和他很熟?”
他定定地看著盛南枝:“穆昭我倒是見過幾次,長相俊逸。不過……我依稀記得,穆昭比王妃還小一歲吧?”
盛南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聽出時淮之的弦外之音:“不認識,只是聽聞過穆家的威名,聽聞穆家世代從武,出了不少的名將。”
她隨口敷衍著,心思卻轉得飛快。
若說之前她還尚且覺得此事可能與溫庭云和盛清淺無關,只是她與時淮之心有靈犀的栽贓嫁禍的話。
那聽到這批武器本是運往北面邊關,邊關守將是穆敬闌,而運送武器的人是穆昭之后,卻讓她立刻在心中無比肯定了,這場陰謀,定然有盛清淺和溫庭云的參與。
盛清淺前世是穆昭的妻子,雖然據盛清淺說,穆昭在外面有人,她不過是穆昭放在明面上擋住閑言碎語的幌子,但她畢竟也在穆家生活了好幾年。
她對穆家的情況,定然是了如指掌的。
穆昭身邊有哪些人,哪些人可以收買,押送路線是什么樣的,穆昭有什么樣的習慣,她定然一清二楚。
盛清淺這一局,針對的,興許并不只是她。
還有穆昭。
押送兵器的將領,卻丟失了部分兵器,這可是重罪。
畢竟前世穆昭那樣對她,穆家那樣對她,她心中定然是有怨有恨的。
若能……
她正想著,卻沒有留意到時淮之的臉色早已經變得無比難看:“王妃還說不認識穆昭,我不過一提起穆昭,王妃就好似連魂兒都丟了似的。”
盛南枝驟然回過神來,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什么丟了魂?”
“我不過是在想,溫庭云與盛清淺鬧這么一出,卻是波及了穆家。”
“穆昭丟失了兵器,定會被綁回來審問。我們倒是可以找上穆昭,將這一切都是溫庭云與盛清淺所謀劃的事,告訴穆昭。”
“將穆昭,拉到我們陣營。”
雖然前世穆家因為站錯了隊,而導致男子盡數斬首,家眷慘遭流放。
但現在離前世事發尚有幾年。
這個時候,穆家未必已經選擇好了陣營。
穆家雖然選人的眼光不怎么樣,可在行兵打仗上,卻絕對是好手。
若能拉過來,那自然再好不過。
時淮之抿著唇,眸光深深:“你為何就這樣篤定,穆家是被溫庭云和盛清淺算計波及的?”
“為什么就沒有可能是穆家投靠了溫庭云?”
“不可能。”盛南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穆昭與盛清淺前世是夫妻,但穆昭有外室,只是外室身份不太體面,是娼籍。
穆昭為了那外室,與盛清淺人前假扮恩愛夫妻,人后卻從不曾碰過盛清淺。
盛清淺恨他。
但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