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點了點頭,雖然盛云柔也出了事,可此刻妻妾之間的區別,也就立馬凸顯了出來。
妻子能臨危不亂,且支撐起整個家,將一切打點得妥妥帖帖。
妾室眼皮子淺,只會哭哭啼啼,還總在關鍵時候做錯事。
盛林想著,看向柳姨娘的目光愈發不滿:“還在這里跪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滾,去收拾東西去!這次去淮州,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你最好將東西給帶齊了。”
“可清淺……”柳姨娘還想說話,卻一下子對上了盛林幾欲殺人的目光。
她聲音戛然而止,在心里打了個突,只垂著頭蒼白著一張臉離開了。
出了主院,柳姨娘腳步踉蹌了一下,只連忙伸手扶住了身邊嬤嬤的胳膊。
“怎么辦啊?清淺可怎么辦啊?”
柳姨娘咬了咬牙,李月汝當然不用去找盛南枝,畢竟,她女兒雖然被打入了冷宮,可是卻也只是打入冷宮而已。
可她的女兒,卻被關入了天牢。
憑什么啊?
不管怎么看,盛云柔都比她女兒犯下的錯更嚴重一些啊?
她女兒頂多就是混淆皇室血脈。
可盛云柔還得加上一個穢亂宮闈啊。
難道就因為盛云柔頂著一個天命鳳主的名號嗎?可明明……
如今整個盛府,加上七皇子府,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清淺。
若是她再離開了皇城,那她的清淺,豈不是就無人過問了?
天牢那種地方,她家清淺就是死在了里面,也無人知曉啊!
不,不行,得想想辦法救她。
可整個皇城,她一個丞相府妾室,認識的人本也不多。
能夠幫上忙的更是少之又少,算來算去,也只有一個盛南枝。
偏偏老爺不讓她見盛南枝……
柳姨娘抬起手來,摸上自己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
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清淺之前說過的,她肚子里這個,一定會是男孩。
此去淮州路遠,萬一一個不小心,孩子就沒了啊。
柳姨娘咬了咬牙,不行,絕不能夠……
她心思轉得飛快,盛林只說了,不能夠去見盛南枝,卻也沒有說,不能夠寫信給盛南枝啊。
思及此,柳姨娘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走,回房。”
將書信寫好,柳姨娘便遞給了立在一旁的丫鬟:“你想辦法,將這封信送到逸王府,交給逸王妃。”
丫鬟有些猶豫:“可是姨娘,老爺不是說了,不讓你……”
柳姨娘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冷色,盛家對她不仁,那也休怪她對盛家不義。
她垂下眼:“老爺只說不讓我見逸王妃而已,我不見。”
“這書信你盡管交給她,她看了之后,便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她手里,尚且握有底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