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丫鬟已經瞧見了盛南枝,只連忙出聲打斷了柳姨娘的話:“姨娘,逸王妃來了。”
柳姨娘一驚,只連忙轉過頭,目光落在了盛南枝的身上:“你你你……你怎么來了?陛下不是下旨,讓你在逸王府閉門養胎嗎?”
“是啊。”盛南枝眸光淡淡:“可不是姨娘寫信來,非要見我嗎?”
“姨娘在信中說的那樣嚴重,我自然哪怕是冒著抗旨不遵的風險,也得要來啊。”
柳姨娘眼皮子猛地一跳,她什么時候來的?方才她的話,她聽到了多少?
但憶及之前盛南枝的所作所為,柳姨娘卻又立刻挺直了背脊,聽見了又怎么樣?她說的本就是實話。
柳姨娘揮退了丫鬟,拉住盛南枝的胳膊,將她拉進了屋:“你爹爹讓我跟著他一起去淮州啊!”
“我肚子里還懷著你弟弟呢,從皇城到淮州路途遙遠,舟車勞頓的,我肯定受不住啊。”
“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去淮州。”
“還有你三妹妹,我覺得她定然是被溫庭云給算計了,她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盛南枝垂下眼笑了,她這姨娘,還真當她是無所不能的啊。
她沒有立刻應答,只問著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弟弟?姨娘怎知,肚子里的是男孩?”
柳姨娘微微撇了撇嘴:“你三妹妹說的,她說我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她夢見過的。”
“她總是弟弟弟弟的叫,我也就習慣了。”
原來是這樣。
倒也不意外。
盛南枝點了點頭:“姨娘在信中說的,關于我身世的秘密,是什么?”
柳姨娘神色一頓,有些惱怒:“你就只關心這個?”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姨娘要我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又要我想辦法給你留在皇城,又要我救盛清淺。”
“將你留在皇城倒算不得十分的難,可救盛清淺就不容易了。”
“即便盛清淺是被溫庭云算計的,溫庭云是皇子,我們手里沒有足夠的證據,都沒有辦法指控他。”
“要找證據,還得在溫庭云的眼皮子底下找證據,我只能借用時淮之留下的隱衛,勉強一試。”
“可雖然能夠勉強一試,但不管是哪件事,我都需得要冒極大的風險。既如此,我自然得要看看,姨娘手中的籌碼夠不夠了。”
“畢竟,姨娘方才不也說了嗎?我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柳姨娘瞪大了眼,她聽到了!她果然聽到了!
且還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她。
大抵已經想明白了,且加上對柳姨娘積攢夠了失望,盛南枝心里竟然沒有太多多余的情緒。
“既然姨娘覺得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那我也就不必想方設法地對姨娘好了。”
“畢竟,說起來,我從小到大,與姨娘相處的時間實在是不多。”
“姨娘不曾養育過我多久,也不曾教導過我,如何做一個孝順的人,我自然也不會。之前我也不過是跟著其他人學,可其他人與自己生母的關系,大抵也和我們不太一樣,依葫蘆畫瓢,似乎也沒有多少效果。”
“那我索性也就不學了,不裝了。”
“既如此,咱們也就不必談什么母女情誼了,就直接談條件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