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報名參加首席大比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個核心區域,成為無數弟子熱議的焦點。
起初,多數人只將其當作一則引人發笑的趣聞。
一個銷聲匿跡數月,歸來后氣息內斂近乎平庸的家伙,竟敢妄想角逐象征著劍域年輕一代巔峰的首席之位?
這在他們看來,無異于癡人說夢。
尤其是那些老牌的核心弟子,對林凡的認知僅停留在偶爾聽說的“過去式”上,更是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
“聽說他就是那個在小比上曇花一現的林凡?”
“好像是他,當時是有點本事,但這都過去多久了?
看他現在這樣子,怕是連劍宗后期的門檻都沒摸到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首席大比也是他能摻和的?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當一些消息更為靈通的弟子,將他昔日在九霖山門前引發武王對峙,以及更早之前于小比上一指輕敗趙罡的事跡重新翻出,并低聲科普給周圍人時,議論的風向開始悄然轉變。
輕視與嘲弄依舊占據主流,但其中也混雜進了一絲驚疑與審視。
這個林凡,似乎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他的沉寂,或許并非沉淪,而是在積蓄?
亦或是,真的如傳聞所言,在九霖山受了難以挽回的重創,如今只是強撐場面?
種種猜測,使得林凡這個名字,在首席大比前夕,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核心區域深處,冰峰之巔,萬載玄冰砌成的宮殿仿佛恒古不變地散發著森然寒氣。
殿內,凌天依舊盤坐于蒲團之上,膝上橫著那柄冰晶凝鑄般的湛藍長劍。
下方,一名氣息沉穩,目光銳利的心腹弟子正躬身匯報。
“師兄,關于林凡的資料,能查到的確實有限。
宗門檔案記載,他初入核心時修為造化中期,劍道境界疑似劍宗中期,曾在萬劍魂冢第四,五層有非凡際遇,靈魂力量異于常人。
至于他前往九霖山后的具體經歷……”
陳玄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凝重與不解,“記錄被一層無形的權限封鎖,語焉不詳,似乎有宗門高層出手干預,遮掩了關鍵信息。
我們動用了一些關系,也只打探到他在九霖山門確有過沖突,疑似引動了武王級存在,但具體細節和結果,無從得知。”
“目前觀察,他氣息內斂至極,魂光……乍看之下甚至有些黯淡,不似作偽,極可能是身負嚴重暗傷,導致修為停滯甚至倒退。
綜合判斷,其真實戰力,恐怕遠不及傳聞中那般驚人。”
“權限封鎖?暗傷?”
凌天閉合的眼瞼微微一動,并未睜開,只是指尖無意識地在冰涼的劍身上緩緩摩挲,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看來我們這位林師弟,身上藏著不少秘密,連宗門都替他遮掩。
不過……”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徹骨的弧度,帶著絕對的自信與一絲輕蔑:“身負難以愈合的暗傷,也敢來染指首席之位?
是真有我等無法理解的底牌,還是……純粹的愚蠢,認不清現實?”
一個連真實狀態都不敢,或者不能完全展露于人前的對手,在他眼中,威脅等級已然大打折扣。
但對方既然不知死活地跳了出來,試圖在這潭已然被他視作囊中之物的水中攪動波瀾。
他也不介意在登頂之前,隨手將這枚不合時宜的石子徹底碾碎,權當是大賽前的一點余興節目。
數日后,一場由幾位資歷深厚,實力強勁的核心弟子發起的小型聚會在“流云軒”舉行。
流云軒并非莊嚴殿宇,而是一處建于陡峭山腰,懸于云海之上的雅致亭閣,四周云霧繚繞,視野開闊,是核心弟子們私下交流切磋,互通有無的常聚之地。
能接到這份燙金請柬的,無不是核心弟子中的風云人物,要么修為已達造化后期巔峰,要么劍道境界高深,要么背景深厚。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林凡,這個爭議漩渦中心的人物,也收到了一份邀請。
當林凡依約踏著繚繞的云霧,走上流云軒時,閣內已是人影綽綽,聚集了約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