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悄悄出門，結果發現是許大茂。
“你深更半夜不睡覺，在巷子走來走去干嘛？”
他還以為陳建國說的匪徒呢！
畢竟他運氣好，上山都有野豬主動犧牲自己、成就美食。
“我的小爺，我這不是心煩嗎？”
“你煩什么，現在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又有工作，已經比世界上大半的人都要幸福。”
陳鋒心里暗笑，面上微笑。
孟寡婦肯定不是許大茂的菜，但木已成舟，以孟寡婦的潑辣性格，他根本甩不掉。
除非他舍得放棄當前的一切。
許大茂把嘴里叼著的煙放下來，說道：“我家那個婆娘說，等到了下半年，要給那兩個賠錢貨上學。”
“上學就上學唄，又不需要多少學費。”陳鋒沒明白這有什么好為難的。
“不行的，孟小棗還好，孟小杏這丫頭沒讀書就這么刁，這要是讀書了，我家以后還能安寧嗎？”
許大茂苦著臉說道：“你是不知道啊，這丫頭多刁，三天要吃面，一個月至少一次給她娘買肉吃，說是補補肚子的弟弟。”
“放屁，一斤肉，五兩進了她的肚皮。”
“現在就這么不要臉，要是讀書了，說不得要買什么書本筆墨，那開支就大了。”
“她讀書，將來有出息，也可以報答你啊。”陳鋒還是沒明白許大茂究竟為什么不樂意。
明明紅星附屬學校還可以包一頓午餐，家屬們巴不得把三四歲孩子都送過去。
“嘿，我偷偷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
許大茂壓低嗓門，恨恨道：“這丫頭絕對是黑心的白眼狼，她從來都只想要我錢，從來不會給我端飯送碗，好幾次我都發現你讓我收集的物件箱子銅鎖，被人嘗試撬過，你說回是誰？”
陳鋒點點頭，這種事孟小杏干得出來。
“也就是孟小棗有良心，這個丫頭至少真的認我當爹，又聽話又乖巧。”
許大茂是個小人，一個能肝到文閣副主任級別的，卻是95號大院理智最清醒的一個人，很清楚各家是是什么成色。
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淪落到這么一天。
“孟小杏，哼，我寧可把錢拿去送給乞丐，也不愿意給她。”
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只有小人才知道養一個小人是一件多么讓人痛恨的事。
因為沒有回報啊，說不定還要倒打一耙。
陳鋒笑道：“我明白了，你愿意讓孟小棗讀書，但不愿意讓孟小杏讀書，你們兩不對付。”
許大茂氣道：“沒錯，我厭惡孟小杏，養條狗都比養這個賠錢貨好！”
“那你慢慢想吧。”
陳鋒打算回去睡覺，許大茂卻不愿意唯一能說上話的人離開。
以前大院子里，他還能和閻埠貴商議。
但組建打獵隊后，他向劉海中靠近，和閻埠貴關系就疏遠了一點，老閻如今去了紅星公社的小學教書，雙方算是徹底斷了往來。
“別走啊，你給我想想辦法。”
“這種事當然要一視同仁，要么一個都不讀書，要么全都讀書。”
陳鋒沒好氣道：“反正沒有多少錢，你又不是缺這點錢，少去幾趟鄉下救濟寡婦就夠了。”
許大茂嚇了一跳，心虛地看了看左右。
還好，三更半夜，四周無人。
“這種話可不興亂說啊，我從不亂搞。”
“嗯，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