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成順著李嬤嬤手指的地方,有些呆滯的扭過頭。
他盯著紀晚榕看了好一會兒,竟直直站起身走到了紀晚榕的面前。
可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王爺您看,老奴伺候將軍多年,知道董將軍的每一個意思,他就是說王妃在虐待他呀!”
李嬤嬤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也深深的刺激了墨桀城的神經,他對紀晚榕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可她卻這樣死不悔改,令他厭惡!
“來人!紀晚榕死不悔改,傷害戰功赫赫的董將軍,來人把她拉下去,軍法處置!”
他一聲令下,就有幾個訓練有素的侍衛,齊刷刷上來,要將紀晚榕押下去。
紀晚榕看著近在咫尺的董必成,又感受著身邊侍衛的步步緊逼,捏緊了手中的銀針。
她找準位置,就對著他的穴位猛地扎下最后一針。
“紀晚榕!!!”
墨桀城的眼神在一瞬間凌厲了起來,他猛地掐住了紀晚榕的脖子,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動作。
紀晚榕墨黑的眼眸死死的瞪著他,窒息感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一字一句從喉嚨里擠了出來,“你、這個草包!”
墨桀城的眼底已經出現了幾分殺意。
眾人皆被眼前的對峙嚇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生氣的王爺!
也沒見過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王爺的女子!
而下一刻,就有一道雄渾的聲音打破了此刻死亡的寂靜,聲音沉如洪鐘。
“李嬤嬤!是李嬤嬤虐待我!在府內虐待了我三年,硬生生把我逼瘋了!”
墨桀城的呼吸微微一窒,他呆滯的松開手,轉過身,看見的就是董必成清明的眼神。
墨桀城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他一步步走到董必成面前,近乎艱難。
他找了天下的神醫,都治不好董必成的瘋病,反倒是讓他的病越來越嚴重。
他從沒有想過,董必成還會有清醒的一天。
“董伯父,您清醒了?您真的清醒了?”
董必成點了點頭,看著墨桀城熱淚盈眶的樣子,也有些動容,“是的,沒想到你都已經這么大了,是個男人了!”
墨桀城望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嬤嬤,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
“是本王的錯,本王沒有發現李嬤嬤用心險惡,既然上天保佑您突然清醒,本王會為您找神醫好好醫治。您是桀城的救命恩人,您說的什么,我都會答應您!”
而董必成聽著,將視線望向了紀晚榕的方向。
“老夫倒真的有一事相求,剛剛是這個小丫頭救了我,她的醫術不簡單,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夫不要什么別的神醫,老夫只希望你能讓她來治療我!”
“老夫也想有機會,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
墨桀城聽見這話,身子微微一僵,才想起了角落里的紀晚榕。
他猛地轉過身去,就看見紀晚榕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正在定定看著他。
她沒有說話,可那個眼神似乎是在說。
“草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