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毫無猶豫的沖出車廂,伸手攥住韁繩,一下子就跨上了馬匹。
紀晚榕的臉色也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她踉踉蹌蹌的往馬車外走去。
一掀開簾子,凌冽的風便刮著她的臉,颶風吹得她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紀晚榕看見墨桀城拽著馬的鬃毛,整個身子都俯了下去,韁繩已經控制不住了,他用胳膊使勁勒住了馬兒的脖頸,想讓馬匹改變狂奔的方向。
可這馬卻像是著了魔似的,仍舊是癲狂的往人群里跑去。
“在外面待著作什么?快給本王滾回去!”墨桀城用余光看見紀晚榕的身影,咬著牙吼了一聲。
紀晚榕雙手使勁拽著門框,觀察著馬匹的癥狀,完全沒有把墨桀城的話聽進去。
原來這馬匹身上中了一箭,可就算是箭上的毒和方才的一致,若沒有當場斃命,便是受驚,絕不可能瘋狂成這個樣子。
除非它中的是另一種毒,刻意讓馬匹癲狂、朝著人群跑的毒藥,若是如此,墨桀城無論做了什么,都不能改變馬匹狂奔的方向。
馬匹的速度極快,若是這樣撞上去,不僅是她和墨桀城,就連那些城門口的百姓都是死路一條。
紀晚榕想到這里,直接咬牙撕了裙擺,猛地往前一跳,“墨桀城,我來了!”
兩人的重量讓馬匹更是癲狂,紀晚榕險些摔了下去,幸虧被墨桀城眼疾手快的扯住手臂。
她也沒慌,而是趁著渾身懸在半空的這股勁,從空間召喚出鎮定劑,猛地往馬屁股上就是一扎。
她將鎮定劑注射進去,可誰知紀晚榕一連注射的好幾支,都不見馬匹的速度變慢。
馬兒跑到簡直是更瘋了!
風夾雜的砂礫,刮在紀晚榕的臉頰上,是鉆心的疼。
紀晚榕看著眼前的情況,咬牙:“墨桀城,把我拽到你的前面。”
墨桀城繃緊了下頜線,飛快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面上早已被凌亂的沙石刮出了一條條血痕。
他沒有詢問紀晚榕做了什么,而是長臂將她猛地一拽,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風中連墨桀城的聲音都顯得不太真切,卻能聽出冷的像是生了冰:“攀著本王的身體回到馬車上,本王會砍掉連接處的繩索。”
再往前便是城門了,若是砍掉連接處的繩索,意思便是魚死網破,只能保全她。
紀晚榕冷冷的看了墨桀城一眼,“讓你來救我?你還不夠格呢。”
她從空間中召喚出百安丸,側過身子,努力將手中的藥丸夠到馬嘴里。
誰知馬兒速度未減,她手中的百安丸不僅沒喂到嘴里,還悉數掉到了地上。
墨桀城擰著眉,正要呵斥。
卻見紀晚榕迅速的將身前的韁繩拽在手里,又在手腕上環繞了好幾圈,隨后抓住馬匹的鬃毛,咬緊牙關,便一下子蕩了出去。
她左腳勾住馬兒的脖頸,雙手環抱著馬兒脖頸的上端,又將另一只腳也艱難的攀了上去。
墨桀城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是怒吼出聲:“紀晚榕,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紀晚榕雙腳死死的攀著馬兒的脖頸,瘋狂的馬兒還在拼命搖晃脖頸,她渾身懸空。
她知道,若是不慎松手,被甩了出去,便是萬劫不復!
底下是雜亂的馬蹄,身邊是百姓惶恐尖叫的聲音,料想著城門口近在咫尺,已經膽小的人嚇得癱倒在地上走不動道了。
迎面便是要撞上倒在地上的年邁老者。
千鈞一發之際。
紀晚榕抬頭,咬著牙,將從空間里召喚出的幾十顆百安丸一下子是塞進了近在咫尺的馬嘴里。
馬兒張著嘴便打算反抗,紀晚榕用膝蓋,就將它的喉嚨猛地一頂,“下去吧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