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兒隨后又白著臉色站在了她的身后。
紀晚榕聽著這一聲母親,心下這才直到了宋妙兒囂張的底氣。
她從前便知道,長公主府內有一位奶娘,姓吳,長公主對她十分尊敬,闔府上下尊稱她為吳老夫人。
因為這位吳老夫人不止奶大了長公主,還奶大了當今的圣上,大長公主外出建府之后,便一直把她帶在身邊,一舉一動幾乎是將她視作了親生母親。
年后便是吳老夫人的七十大壽,而在此之前早有風聲傳來,說長公主要在吳老夫人七十大壽的時候,為她請封誥命。
而宋妙兒是這位吳老夫人的女兒,那么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紀晚榕聽著吳老夫人的話,也朝著她一笑:“久仰吳老夫人大名,今日終于得見,本王妃自然是要進府的。”
紀晚榕話說一半,隨即話鋒一轉:“吳老夫人您來的正好,眼前這位管家剛剛當著眾人的面,說本王妃是打秋風的,還說我沒有禮數,要看府中側妃的臉色……”
“實在是以下犯上、侮辱王妃,按照律法,是要杖責五十,隨意發賣為奴,去勾欄或是軍營里。”
“還要請老夫人為本王妃和寒王的臉面,做主吶!”
紀晚榕的話雖不輕不重,卻是提到了寒王的顏面,吳老夫人和宋妙兒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妙兒聽見臉色慘白,腿都打起了哆嗦。
顧明月不是說這個災星紀晚榕在府中任她打罵,很好欺負嗎!
怎么看起來如此有手段,又如此硬氣?
紀晚榕看著她們突然慘白的臉色,緩緩的停頓了好幾秒,直到看著豆大的汗珠從她們的額頭滾落,隨后才緩緩道。
“既然這位管家是老夫人的女兒,本王妃便看在夫人和長公主的面子上,饒過她一回。”
“還是要這位管家向本王妃行禮問安,再當著所有人的面與我行禮道歉,本王妃便不再與她計較此事。”
“否則,我會覺得這長公主府,是龍潭虎穴,沒有人歡迎我啊。”
紀晚榕是過來醫人的,而不是求人的,自然有她的傲氣。
也有底氣。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可若是這眼高于頂的管家,不在眾人面前為她剛剛的言論,給自己道歉。
吳老夫人在長公主心中的地位,紀晚榕尚且不知道。
可她敢保證,長公主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女兒,狠狠處置這位管家。
宋妙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隨后便哭喪著臉握住了吳老夫人的手。
“母親!我不要!長公主不會因為眼前這個名不副實的王妃,向我問罪的!長公主都懶得搭理她呢!”
老夫人用余光看著紀晚榕的臉色,一下子甩開了宋妙兒的手,隨即朝著紀晚榕笑道。
“長公主府前人多眼雜,小女不懂事,才在此傷了王妃和長公主的顏面,是老身的不對,讓小女這樣驕縱。請王妃先進花廳,老身一定讓這丫頭給你好好的下跪認錯!”
紀晚榕聽著她的話,看著她臉上局促的笑意。
心中道這吳老夫人年輕時當過皇帝的奶娘、還有長公主的尊敬,還能如此客氣的向她賠禮認錯,也實屬不易。
紀晚榕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若是從當著眾人的面賠禮道歉,換成背地里下跪道歉,再給吳老夫人一個面子,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便應了吳老夫人的意思,跟隨著她走到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