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的驟然轉頭,讓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變得極近。
近的紀晚榕都能在墨桀城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自然,他臉上、脖子上的那一條條抓痕,在此刻看來,也變得清晰無比。
紀晚榕盯著他被抓成了花貓似的臉,一下子便想到了紀承德撓呂忠奉的時候。
“報答?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報答的。”她輕聲喃喃。
“你要怎么報答?以身相許?”墨桀城抬頭望著她,伸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墨色濃重的眼眸里似乎帶了鉤子。
“我那里倒是有一盒去疤痕的藥膏,倒是可以去掉你臉上這些貓兒的撓痕。”
她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微涼的指腹輕輕撫摸過墨桀城臉上的抓痕,用力一壓。
紀晚榕的笑聲和那柔情似水的話語,在靜謐的暗室,讓人聽起來無比詭異。
墨桀城疼的抽了一口氣,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手。
毒婦!這個毒婦!
他心中咆哮,可一聽她提到自己臉上的傷疤,縮了縮脖子,臉上邪魅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鵪鶉似得再不敢講話。
等紀晚榕幫他包扎好傷口,墨桀城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又環顧了四周。
當他看見那幾箱金錠子,還有幾箱空箱子的時候,眼眸也猛地一縮,神色在一瞬間凝重了起來。
兩人沉默的找了一圈,能在這間暗室里找到有人生活過的跡象,卻沒有發現呂忠奉的身影,也找不到任何能夠出去的口子。
倒是能發現一扇厚重的石門,不過石門上沒有任何鑰匙的插孔,也沒有可以打開的機關。
在密封的暗室里待久了,讓人感到有些眩暈,也不知道呂忠奉的日子是怎么過的,竟可以守著這幾箱金銀,在這種地上待十年之久。
紀晚榕有些疲憊,深吸了一口氣,一掀裙擺便坐到了地上。
墨桀城聽著身后的動靜,轉過頭看看著她。
“你打算怎么辦?”紀晚榕問。
“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呂忠奉,我們總不能在這里等死。便是要找一件利器,挖了這石門鉆出去。”
墨桀城敲了敲這石門,非常肯定這石門和那土墻不一樣,這里是空心的。
紀晚榕挑了挑眉,看向墨桀城。
他們在主臥里等待了一夜,曾輪流睡覺,和衣而眠,因此她頭上的簪子早就卸掉了,而墨桀城來時匆忙,也沒有隨身攜帶著佩劍。
“怎么挖?沒有利器,你不會是要用手挖吧?”
墨桀城一聽這話,望向紀晚榕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你,有沒有?”
紀晚榕古怪的看著他:“我有什么?”
墨桀城朝著她腰間扁扁的荷包看了看:“你那荷包里,一定能有利器,譬如手術刀什么的,盡管看著不太能裝下,但本王敢肯定,一定有。”
感受著墨桀城灼熱的視線釘在了自己腰側的荷包上,紀晚榕的心臟縮了一下。
“別小氣,生死存亡之時,拿出來吧。否則本王和你,都要用手挖著出去了。”
紀晚榕聽了這話,看著墨桀城因為失血,而逐漸蒼白的臉色,還是從空間召喚出了手術刀。
她假意從荷包里掏出了手術刀,又走到了墨桀城的身邊,將手術刀遞到了他的手上。
“快挖吧,看你臉色不太好,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
趁著墨桀城現在還有體力,要讓他趕緊挖,若是等他昏倒了,這挖狗洞的重任豈不是要落到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