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還是那樣莊嚴肅穆的表情,就算是笑起來的時候,肌肉的紋理也沒有扯動,就像是已經排練過無數遍了。
往日里紀晚榕看著,沒有什么感覺,可今日瞧見她的這副模樣,心中還是暗暗有些心驚。
而等皇后看見了紀晚榕,臉上的笑意也擴大了,她熱切的朝著紀晚榕招了招手,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溫柔。
“榕兒,來來,本宮正想著見你呢!聽聞你身體不適,特地把你從廂房里叫出來,你不會責怪本宮吧!”
哪里是不好意思,皇后這表情,簡直是好意思的很!
紀晚榕看著皮笑肉不笑的皇后,也扯了扯嘴角,對著皇后行禮請安:“清輝失德,沒有福分再成為皇后娘娘的兒媳,如今也不敢聽皇后娘娘一聲榕兒,還請娘娘莫怪罪。”
皇后淺笑,牽過紀晚榕的手,又輕輕的拍了拍,看起來慈愛極了:“你這話里的意思,就是在責怪本宮了?”
“不敢。”紀晚榕想收回手,卻發現皇后將她的手握的緊緊的。
“什么不敢?本宮想你的很,可你來見本宮的時候,不僅如此冷淡,竟是連面紗都不愿意摘下,本宮是要傷心死了!”
皇后說著,眼神緊緊的鎖定在紀晚榕的面紗上,用余光打量著蒙古王子。
“不,母后。清輝縣主是因為葬禮太過操勞,所以過敏了,不能見人。”
墨桀城開口,將身子湊近了皇后的身邊,紀晚榕才得以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過敏了?嚴重嗎?女孩子家家的容顏是最重要不過了,本宮在宮中,用過許多宮中秘方,才有了你們說的保養得當,快叫本宮瞧瞧你的臉。”
皇后說到這里,語氣中的急切就連遲鈍的文父文母都發現了異樣,他們有些奇怪的望向了皇后。
可皇后卻不在意。
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紀晚榕臉上的面紗,似乎要將紀晚榕臉上的面紗戳出一個洞。
蒙古王子也沒有阻攔,也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紀晚榕的臉。
他剛剛就覺得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十分眼熟,就像是在夢中見過一樣,可卻被繡輕的事情打斷,沒有來得及見識她的容顏。
可皇后此刻這樣說,又叫他再次想起了這件事情,叫他的心癢癢的。
那種感覺簡直是說不上來。
感受著蒙古王子饒有興趣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掃視,紀晚榕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后的目的。
想必她剛剛是故意屏退眾人,又叫墨桀城來傳遞消息。
目的就是為了套蒙古王子的話!
她早就懷疑蒙古王子突然改變態度是有問題!
而她帶著面紗,便是唯一的疑點。
想到這里,紀晚榕猛地吸了一口涼氣,覺得皇后在她臉上流連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樣冰冷。
“母后何必要強人所難?”墨桀城再次出口,便想要阻攔皇后的意思。
皇后笑了:“榕兒,本宮只是關心你,便是強人所難了嗎?本宮擔心你的臉,被叫你如此為難?”
紀晚榕聽見這話,便知道皇后已經是起了疑心。
“自然不是,臣女只是擔心這過敏會傳染,若是傳染給皇后娘娘,那便不好了。”
紀晚榕說完這話,又坦然的揭開了她面上的面紗。
皇后眸光一亮,隨即轉頭去看蒙古王子的反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