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坐上木凳子,那種潮濕的感覺便越是明顯了。
梁嬌娥燒水,遞給了紀晚榕一杯熱茶。
紀晚榕含笑著接過茶,捂在手里,沒喝,卻笑著望向了梁嬌娥:“咱們這療養院外頭好看,可這里面是更加的別有洞天。”
“這些木屋、木椅,是你自己做的嗎?”
梁嬌娥聽了笑笑:“一開始的屋子沒有那么精致,都是大家琢磨出來的,后來來了一位會木工的師傅,里頭的桌子椅子都是他做的,便是精巧了不少。”
紀晚榕點了點頭。
身邊是梁嬌娥熱情好客的模樣,紀晚榕不愿在屋子里頭待上太久,那感覺總像是身邊一直有一只毒蛇在盯著她。
屋內沒看出什么其他問題,木屋用的木頭紀晚榕也不認識,她隨意說了兩句便帶著墨桀城出門了。
出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站在湖邊的石衡。
冬季,特別是谷底實在是有些冷,大多數的百姓已經跟著家屬回木屋敘舊了,外頭空空蕩蕩沒什么人。
他孑然的身影站在湖邊,負手而立,看樣子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紀晚榕上前和石衡打了一聲招呼,石衡看著她的臉色,隨即便低聲問了一句。
“發現什么問題了嗎?”
紀晚榕一聽這話,笑了:“我的表情有那么明顯嗎?”
石衡說有,他身子微微傾斜,湊近了紀晚榕,隨后目光凝望向了遠方。
“本官也發現了一點問題。”
紀晚榕聽見這話,微微挑眉,原本還想要說些什么,可兩人中間卻突然有一道堅硬的胸膛猛地擠了進來。
那蠻橫的力量感,讓紀晚榕感覺身邊的這是一頭野豬。
“野豬”無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后又是摟住了紀晚榕的纖腰。
“有什么想說的回去再說,石大人記得叫人看好他們。”
墨桀城話里的意思石衡知道,就是要叫士兵保護好這群受害者的家屬。
石衡點了點頭,只見墨桀城逐漸輕輕一點,便駕起輕功重新飛過了湖面。
湖面陡然響起紀晚榕暴怒的聲音:“墨桀城,你剛剛那黑黢黢的爪子是不是還沒洗?”
聲音震得在懸崖上懸掛著的陳麗娟,身子又是猛地搖晃了兩下。
石衡猶如古井般的眼眸凝視著紀晚榕和墨桀城的背影,他叫人去把懸崖上奄奄一息的陳麗娟放了下來。
便也駕起輕功,飛過了那湖面。
三人一同前往大理寺,商量今日在療養院發現的疑點。
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更何況是他們仨?
皇后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原以為天衣無縫的布局,可三人不過是去了一趟療養院,竟是讓他們將事實的真相,都拼拼湊湊出了一個大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