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只木蘭簪子,紀晚榕眼前便浮現出了小青剛剛狡黠的臉。
她說起要送給自己的禮物時,眼眸亮晶晶的,沒有肉的臉蛋,也在那時候嘟嘟起來,就像是一顆小草。
雖然小,又不起眼,可隨風搖曳,將根牢牢的抓在地上,生命頑強而有韌性。
和現在一片蒼白的、呼吸急促的,仿佛生命在下一秒便要消逝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紀晚榕眼眶酸澀,喉頭涌起了腥咸。
“小青,你不會死的,姐姐會保護好你的……”
時間倉促,條件惡劣,榮娘盛怒的嗓音在此刻響起,便是正對著紀晚榕而來。
紀晚榕沒有時間再做其他事情了,她只能拿著紗布和繃帶,按在了小青的傷口處,隨即將她的雙手舉起,靠在了腦袋的后方。
感受著侍衛舉著長劍,長劍在燭火的照耀下閃著寒光。
紀晚榕將小青口中的鮮血和嘔吐物全都掏了出來,站起身,便對上了那些侍衛猶如餓狼一樣的眼神。
她一個人。
而眼前的,是數以萬計,并且源源不斷的敵人。
她的身邊還有小青等等的無數軟肋。
但是這一次,她不會再讓她們受傷了……
紀晚榕垂頭看了一眼嬸子,一顆淚珠從她滿是血絲的眼眶里滑落。
榮娘窮兇極惡的眼神,此刻正狠狠的釘在紀晚榕的臉上,仿佛是要將紀晚榕拆骨入腹。
她瞧著紀晚榕陡然的動作,將小青和嬸子的尸體護在了自己的身后,就像是一只保護著幼崽的母狼,榮娘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只是榮娘,就連很多侍衛都笑了。
眼前的女人沒有內功,也沒有武功,手中甚至是沒有武器。
如今這種和他們對峙的模樣,簡直是就是對他們的侮辱。
打敗她,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是想拿你的眼淚打敗我訓練有素的侍衛嗎?”
榮娘此刻已經是勝券在握了,原本有些慘白的臉色,卻在見了血之后,顯得容光煥發了起來。
那群侍衛聽見榮娘的嘲諷,隨即嘿嘿一笑:“用眼淚……這肯定是不能打動我的……如果是用身體……”
為首的侍衛說完這話,帶著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紀晚榕的身體:“只是這張臉,有點丑。”
“……而且很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你不想要,便給我好了!”
紀晚榕聽著他們帶有惡意的侮辱,抿著唇沒有說話,一邊望向了站在遠處,惴惴不安的女人們,一邊從空間召喚出了許多東西。
手術刀、濃硫酸、dmso、氰化鉀……
那些侍衛此刻還在色瞇瞇的盯著紀晚榕,嘴巴嘖嘖嘖發出的聲音。
她咬著牙,看準了眼前正在哈哈大笑、朝著自己步步緊逼的侍衛,便猛地將手中的濃硫酸混合著dmso潑了過去!
濃硫酸在觸及到皮膚的剎那,紀晚榕的耳邊便響起了皮肉腐蝕時,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
侍衛的獰笑聲在一瞬間戛然而止,他們的臉上、身上,到處都被濃硫酸腐蝕了,疼的在地上打滾。
不過打滾了一會兒,他們便又開始覺得全身發癢,伸出手使勁的抓著自己身上的皮膚,一邊抓一邊嘔吐。
他們皮膚原本就被濃硫酸腐蝕的不成樣子,此刻又是被他們又抓又撓的,簡直是能看見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