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慎聽見紀晚榕的話,也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瘋子,瘋子!你真是瘋子!”
她說完這話,又看著皇后驚慌失措的臉,隨即便狠下了心。
阿慎一下便沖到了梳妝臺邊,一把奪過梳妝臺上的簪子,便咬著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紀晚榕的方向沖了過去。
阿慎有武功,速度也快,就算是此刻中了藥,渾身都在發軟,可她憑著渾身的恨意,也是一下子就沖到了紀晚榕的面前。
“受死吧,賤人!”
她高喝了一聲,隨即一只手便緊握著簪子,猛地戳向了紀晚榕的脖頸。
皇后則是看準了機會,毫不猶豫的便捧著那堆瓶瓶罐罐,要繞過紀晚榕往外跑。
紀晚榕的手腕一動,原本掛在她手上的手鐲,此刻卻陡然變成了一條有生命的銀蛇。
不過還未等她甩出銀鞭,她便敏銳的察覺到身后有人的氣息。
她心底一沉,呼吸都屏住了,卻見阿慎眼眸又是一縮,隨即驚恐的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胸膛上還插著一把鋒利的長劍。
皇后被突如其來的人擋住了去路,還沒等她看清那人的臉,轉過頭,看見的就是阿慎渾身是血的尸體。
她陡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就是在皇后的尖叫聲中,紀晚榕猛地轉過身,便聞見一股十分熟悉的冷杉香,她一瞬間欣喜若狂,就連表情都有些發僵。
是墨桀城!
是墨桀城!
等紀晚榕抬頭,看見他那熟悉的側顏,眼眶都有些酸澀。
墨桀城此刻腳步沉穩,抬腳往阿慎那邊走了幾步,拔掉了阿慎胸膛插著的長劍。
“墨桀城?你怎么來了?你還好嗎?”
“阿城,救我!阿城,快救救你娘!”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墨桀城只是舉著染血的長劍,走到了紀晚榕的身前,擋住了她。
“這賤人,你護著的賤人,竟為了小事要放火燒了我的宮殿,還要把我一并燒死,只為了讓天下眾人守孝三年!”
“她要害死你娘啊!”
“我娘?”
火焰吞噬著宮殿,木材燃燒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空氣卻是靜謐的詭異。
皇后的胸膛猛地起伏著,正在喘著粗氣,她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她在賭,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孩子,看似強大,可從小缺愛。
他拼了性命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得到她的一個眼神。
小時候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他就從沒有被人愛過。
想到這里,皇后笑了,心中有著幾分篤定,又有著幾分嘲諷。
“是,我是你娘!阿城,你救我出去,我保證我會像是對阿楓一樣,疼你,愛你,用盡一切呵護你,包括我的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