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們立刻整理衣冠,擺出恭敬姿態,眼中卻閃爍著餓狼般的期待。
石門發出沉悶的轟鳴,但涌出的并非預料中的暖香,而是一股帶著鐵銹味的寒氣。
那道踏碎滿地桃花的身影,讓所有人的媚笑凝固在臉上。
李令歌正把玩著一只玉簪,那是柳如煙從不離身的法器。
當看清走出來的人影時,圓臉女弟子手中的團扇掉在了地上。
李令歌一襲白衣勝雪,面色紅潤得幾乎能透出光來。
“這、這不可能……”
眼角有痣的女弟子后退半步,聲音卡在喉嚨里。
洞府外瞬間死寂,十幾雙眼睛瞪大到極限,死死盯著那個本該被吸干陽氣的鼎爐。
李令歌不僅活著走了出來,周身還流轉著令人心驚的波動。
“這到處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師姐貪圖他的美色,所以把他放了?”
“絕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師姐又何必將他帶入洞府之中,而且待了這么久。”
“沒錯,你當柳師姐是吃素的?”
李令歌似乎這才注意到外面的女弟子們,他微微偏頭,唇角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諸位仙子是在等什么人嗎?”
他的聲音很輕柔,卻讓所有女弟子如墜冰窟。
那圓臉女弟子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她分明看到李令歌手中把玩著一支熟悉的鳳頭玉簪,那是柳如煙從不離身的發飾。
最年長的女弟子強自鎮定,可當她感知到李令歌體內流動的仙力時,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因為李令歌在經過山門之時,她恰好路過,所以知道對方修為是仙帝一重。
可是進去這么會功夫,對方的修為已經提升了一重境界。
此刻,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不好的預感。
“柳……柳師姐呢?”
半晌,終于有人顫抖著問出這個所有人都不敢問的問題。
李令歌輕笑一聲,隨手將鳳頭玉簪插入自己發間。
這個動作讓所有女弟子倒吸一口冷氣,在宗門之中這等同于宣示戰利品。
也就是說,攻守易型,柳如煙被眼前之人給采補了。
“不可能,柳師姐可是神尊境的強者,她怎么可能……”
“柳師姐,你若無事就出來說句話啊!”
“你們攔住他,我進去看看。”
即便親眼所見,三人仍是難以相信。
最年長的女弟子叮囑了一句之后,率先一人走進了洞府之中。
至于剩下的兩人則目光警惕地盯著李令歌,顯然是不會讓他輕易離開。
見狀,李令歌也不著急動身。
既然這些人視他人性命如草芥,她們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個神石罷了。
一聲尖叫像一把鋒利的匕首,驟然刺穿了洞府外的死寂。
“柳師姐……死了!”
那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子,仿佛說話的人正被什么東西掐著喉嚨,每一個字都擠得支離破碎。
緊接著,洞府內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那位年長的女弟子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原本精致的發髻散亂不堪,幾縷發絲黏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
紫衣下擺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每跑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
“快去稟報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