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悶哼一聲，雙手捂著腦袋再次跌坐在地上。
“這是噬魂魔瞳！”
李令歌的警告聲從耳旁傳來，卻像是隔著很遠。
鳳九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隱約間看到一道身影突然閃身擋在她面前。
衛湘雙手結印，指尖拖曳出的神光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玄奧軌跡。
當一道道符文凝聚成滅神符之時，鳳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符箓。
那繁復到令人眩暈的紋路，那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那讓人靈魂戰栗的氣息。
“滅神符？！”
鳳九的驚呼聲幾乎變了調，那張精致的臉蛋上寫滿難以置信，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
“你怎么會這道符箓？！”
她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這明明是衛湘的所創，世上再無人會此符——”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衛湘轉過頭來，那雙永遠冷若冰霜的眼睛里，此刻竟流轉著與滅神符如出一轍的漆黑光芒。
鳳九突然意識到什么，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你、你是——”她喉頭發緊，最終還是艱難突出兩個字，“你是衛湘！”
滅神符徹底成型，整片秘境的光線都為之扭曲，仿佛連天地都在畏懼這道符箓。
鳳九呆立原地，腦海中驚雷炸響。
當年還得衛湘被鎮壓在弒神塔之中，孟語嫣也有份。
她不知道眼前站著的是奪舍了孟語嫣身體的衛湘，當時假扮成孟語嫣的衛湘。
但是她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定然是衛湘，那個曾經將整個神界攪得腥風血雨的逆徒！
滅神符徹底成型的瞬間，天地驟然一暗。
符箓懸浮于半空，漆黑如墨的紋路仿佛連通著深淵。
四周的光線被瘋狂吞噬，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凝滯。
傀儡似乎感應到威脅，頭盔猛地轉向衛湘，兩道猩紅光芒大盛。
“禁神魔紋！”
傀儡胸前的鎧甲突然裂開，露出一道血紅色的古老魔紋，那魔紋瞬間爆發出刺目的血光。
嗡——
一道無形的領域轟然展開，如潮水般席卷方圓百里。
“什么？！”
衛湘瞳孔驟縮，只覺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驟然降臨。
她的精神力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狠狠攥住，瞬間凝滯！
咔嚓！
失去了精神力的支撐，懸浮于半空的滅神符驟然崩裂，符紋寸寸瓦解。
衛湘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
她試圖再度凝聚精神力，卻發現識海如同被冰封一般，連一絲神念都無法調動！
“封魂領域！”
李令歌目光凝重，周身陣紋瘋狂閃爍，試圖抵御這股壓制之力。
然而他連道果都無法凝聚出來，更別說凝聚陣法了。
現在兩人只能拼修為，可是論實力，兩人就算是聯手也斷然不是這傀儡的對手。
李令歌不過是仙帝境，而衛湘借用孟語嫣的身體，也不過是神尊境。
眼前這傀儡，可說貨真價實的神帝境傀儡。
領域之內，精神力被徹底封禁，如此強的針對性，李令歌更加確認是影煞所為。
傀儡緩緩抬起手臂，掌心凝聚出一道猩紅光束，直指李令歌眉心。
一道從傀儡體內發出的沙啞聲音響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