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揮,三十六名天罡劍衛同時拔劍,劍光如虹,斬向大陣。
錚——
劍氣縱橫,卻依舊未能撼動陣法分毫。
冷星河嗤笑一聲,繼續挑釁。
“怎么,鎮壓四方的女帝,如今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還是說……你已經虛弱到連走出陣法的力氣都沒了?”
他聲音傳遍整個皇城,字字誅心!
“天衍皇朝,氣運已盡!蘇清凰,你若還有半分尊嚴,就出來一戰!
否則,待我等破陣而入,必讓你受盡鞭撻!”
夜闌并未親自現身,而是隱匿于虛空之中,靜靜觀察著一切。
他目光幽深,嘴角微揚。
“打吧,鬧吧……待你們兩敗俱傷,才是我幽冥殿出手之時。”
皇城之內,人心惶惶。
護城大陣雖強,但三大宗門的攻勢卻如怒海狂濤,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金色的屏障。
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座皇宮震顫不已,仿佛末日降臨。
禁軍統領葉寒立于宮墻之上,目光冷峻地注視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心中翻涌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統領,大陣還能撐多久?”
一名副將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葉寒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死死盯著城外那鋪天蓋地的兇獸,血浪和劍光。
半晌,他才沉聲道:“只要女帝還在,大陣就不會破。”
可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敢完全相信。
神格破碎,女帝重傷……如今的她,還能支撐多久?
皇宮深處,宮女們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每一次大陣遭受沖擊,她們都會驚叫出聲,仿佛下一刻,那些兇獸就會沖進來將她們撕碎。
“完了,全完了……”一名年長的嬤嬤癱坐在地,“三大宗門聯手,怎么可能擋得住?”
“閉嘴!”
一名女官厲聲呵斥,可她的臉色同樣蒼白如紙。
“女帝還在,我們、我們不會有事。”
皇城,尚書省偏廳。
戶部尚書鄭元禮獨自坐在案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茶盞。
窗外隱約傳來護城大陣遭受沖擊的轟鳴聲,震得茶湯泛起細密波紋。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終究是婦人,難以服眾。”
兵部侍郎崔明遠將門窗緊閉,轉身時額頭已沁出細密汗珠。
“諸位都看到了,”他壓低聲音,“三大宗門這是要改天換日啊。”
刑部主事周汝成捻著胡須冷笑:“改天換日?我看是狼子野心!血煞門若入主朝堂,你我這些文臣第一個要被煉成血丹!”
“那依周大人之見?”崔明遠眼中精光閃爍。
“靜觀其變吧,女帝若勝,我等自然繼續效忠,若是敗了總要有人維持朝局運轉。”
年過六旬的翰林學士方孝站在書案前,顫抖的手握著狼毫,卻遲遲落不下筆。
“方老,這討賊檄文……”年輕的編修小心翼翼問道。
“檄文?”方孝苦笑,“給誰看?城外那些豺狼虎豹嗎?”他突然將宣紙揉作一團,“延續數百萬年的皇朝今日竟要毀于武夫之手!”
窗外一道血色劍光劃過天際,映得他滿面紅光。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彎下腰去,卻仍死死攥著那團廢紙。
御史中丞謝言獨自站在廊下,望著皇宮方向的金光護罩。
他整理著緋紅官袍的領口,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大人似乎并不憂慮?”路過的給事中詫異道。
“本官只是在想,若三大宗門入主,這監察百官的職責,或許更重了。”
謝言從袖中摸出一塊幽冥殿的傳訊玉符,在掌心輕輕摩挲。
“女人,終究難撐大局啊。”
……
皇城內的百姓們躲在家中,聽著城外傳來的震天喊殺聲,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