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兄弟你沒事吧!”
侯尚蜀連滾帶爬沖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喊,“兄弟,哥來晚了。”
“我還沒死。”吳朝陽有氣無力的說道。
侯尚蜀爬到身前,用手電筒照了照吳朝陽的臉,嚇了一大跳,又照了照被吳朝陽騎在身下的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朝陽試著起身,但連續兩次都沒能起來,一頓回光返照般的全力輸出,現在回過神來,每一寸肌肉都疼得不行,全身力氣也像被抽干一般,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扶我起來。”
侯尚蜀扶起吳朝陽,羅道全和廖志峰和兩個協警也趕了過來。
羅道全拿起手電照在吳朝陽臉上,眉頭微皺。
吳朝陽努力伸手入兜拿出一包帶血的香煙,顫顫巍巍遞了根過去。“胡子警官,來一根。”
羅道全張嘴想罵人,但見吳朝陽這副慘像,又把罵人的話吞了回去。
“辦案期間,不能抽煙。”
“師傅!”蹲在地上檢查阿祥的廖志峰突然抬頭激動大喊。
“辦案期間,稱呼職務。”
“所長,我們撈到條大魚了!”
羅道全不慌不忙走過去,低頭看去,看到一張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臉。
“師傅你看這里。”廖志峰手電往下移,“左乳紅痣,腹部有槍傷,胸口黃色胸毛,他是通緝犯王祥。”
羅道全瞇了瞇一雙鷹眼,停頓了半晌問道:“哪個王祥?”
“十年前江西王家莊殺人案的王祥啊,沒想到會躲在我們十八梯。”
吳朝陽一聽,趕緊說道:“沒錯,我聽黃良平叫他阿祥,他還親口說了句‘好久沒殺人了’。”
羅道全嗯了一聲,抬頭起身接過了吳朝陽還拿在手里的煙,“你傷得很重,先去醫院治療,明天我派人到醫院給你做筆錄。”
吳朝陽搖了搖頭,“我不去。”
“你小子不要命了嗎?”
吳朝陽捂著胸口痛苦地全身抽搐。“沒錢。”
“你特么...!”
吳朝陽劇烈喘息了兩口氣,可憐巴巴地看著羅道全,“真沒錢。”
羅道全罵罵咧咧從兜里掏出個皺巴巴的干癟皮包,將里面的錢全部拿出遞給吳朝陽。
吳朝陽瞥了眼羅道全手里的錢,嘆了口氣,沒有伸手去接。
羅道全狠狠咬了咬煙嘴,對廖志峰說道:“小廖,你身上有多少錢?”
廖志峰立即摸出錢包,抽出一大疊,原本有氣無力的吳朝陽立刻眼睛發亮。
“師傅,夠不夠?”
羅道全拿過數了五張,剩余的還給了廖志峰。“先欠你五百,等下個月發了工資還你。”
“這下滿意了吧。”羅道全把錢拍在吳朝陽手里,疼得吳朝陽倒吸一口涼氣。
“小廖,你帶他們兩個把王祥也送到醫院,另外再打電話叫兩個兄弟一起,給我把他看好了。”
“是,所長。”廖志峰激動地敬了個禮,立即招呼兩個協警幫忙,親自上手去抬王祥。
羅道全眉頭微微皺了皺,“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做事要穩重,你激動個啥。”
“所長,這是我第一次抓到通緝犯啊。”
吳朝陽看向廖志峰,心想,貌似是我抓到的吧。
羅道全沒來由氣呼呼的罵道:‘特么的,趕緊走,趕緊走。’
吳朝陽在侯尚蜀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往上半城走,羅道全一邊抽著悶煙,一邊愁眉苦臉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