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凝神屏氣,試圖去感知腹部那股暖流,但什么都感覺不到。
他現在有點相信之前侯尚蜀的猜測,當年小黑炭女孩兒教給他的廣播體操,真有可能是一門氣功,而且他還練出了內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閃避、腿法、廣播體操,吳朝陽在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吳朝陽感覺到一只手伸入了他的褲襠,猛地一個機靈醒過來,轉身一把推開,抬腿就是一腳踹出。
“啊!”的一聲慘叫響起,吳朝陽才反應過來是侯尚蜀。
天光已經大亮,侯尚蜀被一腳踹下了床,蜷縮在墻角一陣哀嚎。
“你有病啊!”
吳朝陽長長松了口氣,“天亮了,該起床了。”
侯尚蜀捂著肚子扶墻起身,委屈道:“叫我起床用得著這么大陣仗嗎?”
吳朝陽起身穿好衣服褲子,回頭看見侯尚蜀正‘色瞇瞇’地盯著他看。
“你想干什么?”
“你的傷好了?”
“嗯?”吳朝陽這才反應過來,踢腿甩臂,活動了幾下手腳,除了有點酸痛,已經感覺不到有什么異樣。
猛的一記后手直拳打出,呼的一聲破空風聲。
“我明白了。”侯尚蜀急吼吼地說道:“這叫置之死地而后,人的身體潛能無比巨大,一旦遇到生死極限,就會壓榨出無限潛能,爆發出遠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你這是突破極限之后,身體潛能進一步激發了出來。”
吳朝陽握了握拳頭,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你懂得到不少。”
侯尚蜀揉著肚子說道,“哥走南闖北二十年,什么不知道。當年老家發生地震,哥親眼看見一個瘦弱的女人頂住了三四百斤的水泥板,聽救援的人說,起碼頂了兩三個小時。”
吳朝陽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唐山大地震的時候,一個女人為了保護幾個月大的兒子,硬是用雙手撐住了一塊幾百斤重的石頭。
人的身體,確實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玄妙。甚至某些書上懷疑達爾文進化論,認為人不是從猿猴進化而來。
吳朝陽現在沒有心思研究這么宏大的課題,眼下最要緊的事如何破局。昨天晚上,他從黃良平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意,現在已經不是趕他走那么簡單。
江州小面館遍布各個街巷角落,兩人出了旅館隨便找了家面館吃早飯。
侯尚蜀吃面用嘴吸,呼哧呼哧的聲音像豬拱石槽,很影響食欲。
“我們得加快進度。”
侯尚蜀嗯了一聲,眉頭微微皺了皺又仰起頭,“怎么加快?從哪里突破?”
吳朝陽眉頭緊鎖,拿筷子的手不自覺握緊,“他最害怕什么就從什么地方突破。”
侯尚蜀用筷子頭戳了戳頭,“要不要再等等?”
“等什么?”吳朝陽已經不想在等下去。
侯尚蜀想了想說道:“上次厚慈街那場大亂斗,表面上是你挑起,實際上是趙雨亭從旁推動,他故意放風讓羅溫縣棒棒忍墊縣人積壓怨氣,同時也勾引黃土火派人試探,這才給你創造了挑起兩方情緒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等趙雨亭的動作?”
侯尚蜀點了點頭,“這樣比較穩妥。”
吳朝陽搖了搖頭,“趙雨亭的立場跟我們并不完全一致,他是想吞掉黃土火,但他并不在乎我們的死活。我們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里。這場仗得由我們牽著他的鼻子走。”
侯尚蜀有些猶豫,吳朝陽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挖他的地基。”
侯尚蜀眉毛微顫了一下,苦著臉說道:“李韜奮呢?他不參與進來。”
吳朝陽搖了搖頭,“他是偵查兵,負責給我們提供信息彈藥,不能暴露。而且這件事只有你能做。”
侯尚蜀臉色發白,綜合李韜奮給的信息,他已經猜到吳朝陽要他做什么。
“可是...這太危險了,一旦被察覺,我會死得很慘。”
吳朝陽說道:“放心,要察覺起碼也是一個星期之后。而且你能走南闖北二十年完好無損,我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
侯尚蜀還是很擔心,“要是牽不動趙雨亭的鼻子怎么辦?”
吳朝陽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盡人事聽天命。”
侯尚蜀吃面都不香了,放下筷子哀嘆道:“兄弟,你怎么專坑我一人啊。”
吳朝陽拍了拍侯尚蜀的肩膀,“侯哥,想想你37歲的高齡,再不搏一把,這輩子就真沒機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