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到月臺街,男人轉身進入月牙巷,沒有了身影。
吳朝陽快步走進巷子,在里面轉了一圈也沒看見人。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去之時,一旁小巷道里閃出一道人影,緊接著一只腳帶著風聲直奔面門。
吳朝陽倉促間本能雙手護頭擋住來腳,巨大的力量通過雙臂傳遞到全身,身體蹭蹭后退出去三四步。
男人乘勢而上,連環腿自下而上踢出,吳朝陽邊格擋邊閃避,腰部和肩膀還是各中了一腳。
吳朝陽以挨了兩腳換取時間和空間調整呼吸和身形,穩住身形之后一記高鞭腿抽向男人側臉。
男人舉起手提包格擋,矮身一記掃堂腿掃向吳朝陽腳踝。
吳朝陽提腳躲過,男人身體旋轉,再一腿橫掃。
吳朝陽邊提腳躲避邊后退,男人起身一個彈腿虛晃,隨后手提包掃過吳朝陽面門,一腳高抬腿踢中吳朝陽胸口。
吳朝陽蹭蹭后退幾步,抬手示意停下。
“你是誰,為什么無緣無故打我。”
男人冷冷盯著吳朝陽,“這句話該我問你,跟了我一路,想干什么?”
吳朝陽拍了拍胸口的腳印,“路又不是你修的,就只準你一個人走?”
男人目光掃了眼四周,“別在我面前裝蒜,我在十八梯混了十五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你真不知道我是誰?”吳朝陽有些驚訝。
男人神色中帶著茫然,不像是作假。
吳朝陽嘆了口氣,“看來黃土火是真沒拿你當自己人。”
聽到黃土火的名字,男人眉頭微擰。“黃哥為人仗義,對我更是相當信任。”
吳朝陽沉聲道:“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不會來找你。”
“你到底是誰?”男人眼中浮現出一股狠辣的殺意,“竟敢跟蹤調查我!”
吳朝陽上前一步,一字一頓說道:“干掉黃土火,你來當墊縣棒棒的話事人。”
男人瞳孔猛然放大,雙眼死死盯著吳朝陽。
吳朝陽冷然與之對視,“你付出得最多,但你永遠是得到最少的一個。”
“不管你多忠心,黃土火始終會防著你。”
“不管你多努力,黃土火始終不會重用你。”
“不管你多有能力,你始終要夾著尾巴做人。”
吳朝陽陡然提高音量,“因為你不姓黃!”
男人眉頭皺成川字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說完快速轉身,穿入一條小巷道消失不見。
吳朝陽長長呼出一口氣,‘聽不懂在說什么’,意思是說得很準,他也聽懂了,要不然他不會就這么離開,至少不會這么快轉身離開。
嚴文武的反應符合他的預料,不表態才正常,如果對一個陌生人當即表露心跡,那才反而不正常。
他不擔心嚴文武告訴黃土火,一個受不公對待多年,有野心有想法的人,時刻都在等待機會,哪怕眼前這個機會看起來虛無縹緲甚至是可笑,他也沒有理由主動掐滅。
接下來兩天,一切平靜如常,但吳朝陽知道,平靜的
厚慈街侯尚蜀房間里,李韜奮說道:“弄清楚了,黃良平喜歡打麻將,最近一直在跟小二酒館的鄭懷生、天門批發市場的一個小老板張濤,還有另外一個姓李的人打麻將,輸了不少錢。”
“姓李?”侯尚蜀打斷了李韜奮的話,“為什么只是姓李,他不配有名字?”
李韜奮說道:“打聽不到他的名字,他應該不是十八梯的人,我覺得他無關緊要所以沒有深入查,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深入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