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平附和道:“大哥說得對,土火相沖,利在東方,只能是他。”
黃明朗低頭不語,眉頭微擰。
黃土火淡淡道:“明朗,我知道你私下跟他關系不錯,但做大事必須心狠手辣,特別是對于背信棄義的叛徒,必須毫不留情。”
黃良平問道:“大哥,那道士怎么處理,是一起干掉,還是?”
“一個江湖騙子而已,不著急,先關著,后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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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臺街,十八梯上三街最上面一條街。
浩月樓,一棟西式小洋樓,也是全街最高的樓,站在樓頂,可以俯瞰整個十八梯。
據說解放前曾是位外國人的住所,現在是十八梯唯一的咖啡廳,整體仍保留著當年的西式風格。
雨過天晴,樓頂四周迎春花盛開,空氣中帶著濕漉漉的清香。
樓頂中央,擺放著一張西式白色圓形咖啡桌,五張白色的椅子。
趙雨亭和李嘯虎坐在下首,面對上樓頂的冒樓小門。
上首一位兩鬢微霜、頭發倒梳,定制鏡架的鈦合金中梁微微下壓,鏡片后目光穿透薄霧看著下方十八梯,一身藏青色中山裝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
他的左側坐著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袖口露出0.5厘米法國雙疊法襯衫,貝母袖扣在舉手間折射出溫潤光澤,領帶結采用半溫莎式打法,精確控制在鎖骨下兩指寬度。
右側男人看上去很年輕,穿著休閑隨意,但腳上的鎏金雕花德比鞋擦得锃亮不著痕跡,翹起二郎腿,亮出橡膠底上鑲嵌的定制防滑紋路。
趙雨亭掏出軟中華挨個發煙,“駱爺、放哥、陳少...。”
年輕男人沒有伸手接煙,自己從兜里摸出雪茄盒,不緊不慢取出一根放進嘴里。
趙雨亭神色自然,坐下之后向三人抱了一拳。“感謝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大駕光臨。”
年輕男人點燃雪茄,吐出口濃霧,“知道我們很忙就好,有什么屁快放。”
趙雨亭微微一笑,“今天十八梯有臺大戲,特意請駱爺、放哥和陳少過來觀看。”
中年男人淡淡道:“老趙啊,什么事這么神秘,半句都不透露。”
趙雨亭呵呵一笑,“放哥,提前劇透了,待會兒看起來就不爽了。”
年輕男人翻了個白眼,“故弄玄虛。”
被稱呼為駱爺的男人將接過來的煙放在桌子上,“就你們兩個?黃土火呢?”
趙雨亭微微笑道:“駱爺,他今天是這臺戲的主角,現在可來不了。”
男人眉間川字紋在沉思時驟然加深,抬眼瞬間瞳仁掠過鷹隼般的銳利,轉瞬又化作春風化雨的笑意。
“你想搞掉他?”
趙雨亭趕緊說道:“駱爺誤會了,我怎么敢。”
年輕男人輕哼了一聲,“知道就好,你們三個都是我們養的狗,乖乖聽話自然有你們的狗食吃,別一天到晚狗咬狗一嘴毛。”
趙雨亭面帶微笑的說道:“陳少,這樣的話連陳爺都沒說過。”
“你..。”
“陳安。”男人打斷道:“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有些話藏在心里就行,沒必要明說出來。”
趙雨亭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很快又笑臉如初。
“駱爺教訓的是。”
有了駱爺的撐腰,陳安氣勢陡升,斜眼看著趙雨亭。“趙雨亭,你心里面那點小九九我清楚得很,你想一統十八梯棒棒,然后坐地起價抬高搬運費,但是我明確告訴你,不管是我也好,還是我爸也好,就三個字,不同意!”
趙雨亭臉的無奈和委屈,抬手舉天。
“我趙雨亭對天發誓,如果是我搞他,我全家不得好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