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你們這幫墊縣雜碎!沒卵子的奴才!姓黃的走狗!”
吳朝陽對他刮目相看,來不及跟著來一嗓子提氣的話,恢復了部分體力的黃善平提著棍子怒吼而來。
一棍在手,黃善平整個人氣勢高漲。
當空一棍打下,吳朝陽雙手舉棍格擋,巨大的力量震得左肩和右手滲出鮮血。
身旁的張阿太立即揮棍幫忙,黃善平木棍向前直捅吳朝陽頭部逼退吳朝陽,中途陡然改變方向右側橫掃,一棍子打在張阿太肋骨。
張阿太啊的一聲,他兩側一人一根棍子打在他小腿上,人瞬間跪了下去。
黃善平大步上前,手上木棍中路直戳,吳朝陽跌跌后退,身后棍風襲來,立即側身閃過,黃善平手上木棒正好趕到,一棍子戳中胸口。
吳朝陽發出一聲悶哼,借勢回身橫掃逼退身后兩個棒棒,再回身時,黃善平的棍子已經到了面門。
吳朝陽本能偏頭躲過,棍子打在肩膀上。
吳朝陽疼得半跪在地,咬著牙一棍子揮出,打在黃善平腳踝上。
吳朝陽硬抗了后背兩棍,咬著牙沖向到底的黃善平,側面兩根竹棒打來,一棍子打在胸口,一棍子打在腹部。
吳朝陽大喝一聲繼續向前,手里的棍子狠狠打下。
黃善平躺在地上雙手舉棍擋住,又是兩棍奔著頭部而來。
吳朝陽提棍擋住,右手手掌疼痛到麻木。
黃善平起身欲再次上前,才發現腳踝骨折,才踏出一步再次向前撲去,被一旁的李洪亮趕緊扶住拉到了后面。
“打,法不責眾,給老子打死他!”
漫天的棍影,吳朝陽左沖右突,四面八方都是棍子。
李韜奮站在外圍,心急如焚,多他一個參戰沒有任何意義,兩個人不可能打得過幾十個拿棍子的棒棒。
他有把握冷不丁沖進去帶走吳朝陽,但那意味著計劃將徹底泡湯,這一架也白打了。
李韜奮看向周圍,看不見趙雨亭,也看不見嚴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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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舉著望遠鏡,“嘖嘖,還真是起伏跌宕啊。但看著架勢,這小子要完蛋了啊!”
趙雨亭雙手平放在大腿上,手心微微發汗。
“這小子是巫縣人,按照十八梯的規矩,他這個年紀的外縣棒棒必須被趕出去,但黃土火各種手段都用盡,他仍然還在十八梯。”
高放抿了口咖啡,“手機免提的聲音太嘈雜,我很好奇剛才他對黃善平說的后兩句話是什么,竟然能引得黃善平突然暴怒打破僵局。”
駱長明摸著小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雨亭,他到底在等什么,你又在等什么,表面上看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但我不相信沒有你的布局。”
趙雨亭緩緩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駱爺,還請您多點耐心看到最后,自然就知道此事跟我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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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街麻將館二樓,窗戶虛掩。
闊面無須的中年男人收回目光,冷笑道:“馮坤找我干掉嚴文武,嚴文武又找我干掉黃土火,這幫墊縣人向來團結,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他對面坐著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但風韻猶存,舉手投足燒氣十足。
“戴爺,這嚴文武是瘋了吧,既然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不但不跑,還反過來找我們干掉黃土火。”
男人面色微冷,“十八梯安靜太久了,偶爾出來一兩個瘋子活躍下氣氛,不挺好嗎。就像趣。”
女人微微一笑,手指抹過紅唇,柔聲道:“戴爺,黃土火與我們私下交往甚密,我看就別浪費時間在這里看戲了,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保證嚴文武死得干干凈凈不留任何痕跡。”
男人搖了搖頭,“不著急,黃土火這些年有點飄,囂張跋扈久了的人,得適當敲打敲打,免得捅出簍子引火燒身。”
女人透過窗戶縫隙看向外面,吐出舌頭舔了圈嘴唇,媚眼如絲。
“這小家伙看起來很可口啊。”
男人眼皮下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只螻蟻而已,即便僥幸活過今天,也活不過明天。”
女人幽怨地嘆了口氣,“哎,太可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