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迦南好奇地看著吳朝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么摳的人,竟然會這么大方?”
吳朝陽一口飯差點噎住,“我只是比較節約,不能叫摳。”
曾迦南望著吳朝陽,“有什么區別嗎?”
吳朝陽說道:“區別大了,摳更接近于吝嗇,是惡習。節約是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是值得推崇的高尚品德。”
曾迦南嘴里包著肉,若有所思,“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
吳朝陽埋頭吃飯,這幾天訓練強度越來越大,早就餓得不行,曾迦南屬于眼睛大肚子小,剛開始吃得歡快,沒幾分鐘就吃不動了。
曾迦南咬著筷子看著吳朝陽大快朵頤,不禁想起小媽看老爸吃飯的樣子,那眼神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小媽說作為一個女人,最幸福的就是看著心愛的男人吃飯,特別是吃自己做的飯,吃得越多越兇猛越幸福。
想到這里,曾迦南臉頰微紅,趕緊移開目光,低著頭一粒一粒數著碗里的米飯,一邊數一邊細若蚊聲地嘀嘀咕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道理,完全沒道理’。
“什么沒道理?”吳朝陽突然停下問道。
“沒什么。”曾迦南撇過頭去,“趕緊吃,吃完我好洗碗。”
吳朝陽搖了搖頭,心想就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還是算了吧,讓你洗碗,不知道又得打碎幾個碗碟。
果不其然,曾迦南搶著非要洗碗,碗倒是沒碎,鍋掉地上裂成了兩半,還弄得滿屋子都是水。
曾迦南非但沒有自我反省,還說是鍋的質量太差了。
一屋子狼藉,吳朝陽一陣頭大,她倒是高興得不得了,直呼很好玩兒。
吳朝陽一陣無奈,民以食為天,吃飯的家伙都摔壞了,有什么好玩兒的。
吃完飯,兩人一起出去買鍋,吳朝陽發現有些棒棒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這種感覺前幾天就開始有了,但這兩天越發覺得不對勁,那種眼神不是簡單的敬佩,還帶著一股子畏懼。
“你這幾天走訪棒棒,有沒有聽說一些關于我的事情?”
“有啊,他們說起最多的就是你。”
“那有沒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曾迦南想了想,眉毛一揚,好奇地問道:“對了,昨天我聽一個棒棒說黃土火是你殺死的,到底是不是?”
吳朝陽眉頭微皺,“當然不是。”
曾迦南說道:“不管是不是,這對于你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曾迦南一本正經地說道:“群眾不在乎真相,他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他們希望出現一個英雄式的人物,而你恰好能滿足他們的幻想。”
吳朝陽看向曾迦南,“你也看過《烏合之眾》這本書?”
曾迦南理所當然地說道:“看過啊,你那本《存在與虛無》也看過,我上初中時候就看過了。”
吳朝陽憂心忡忡,他隱隱覺得,這并不是件好事。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在十八梯威望越高,對于現有的既得利益者來說就越是威脅。
特別是趙雨亭,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細膩微妙,想到他那天在醫院里的警告,吳朝陽后背不禁隱隱發涼。
曾迦南歪頭看著吳朝陽,突然發現吳朝陽除了兇猛吃飯的樣子好看之外,沉思的樣子也挺帥。
“吳朝陽,你有想過你的未來嗎?”
“沒有。”吳朝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從到江州以來,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活下去,哪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未來。
曾迦南突然問道:“你聽說過‘我執故我在’這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