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冷靜下來之后,尷尬的氣氛悄然涌上。
他有什么資格管曾迦南去了哪里,又有什么資格罵人家。
超越兩人關系的過激反應讓冷靜下來的吳朝陽想立即逃離現場,但樓梯口狹窄,曾迦南站在下方正好擋住了去路。
曾迦南抬頭看著他,深夜的光線很暗,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隱隱看見她的眼睛一眨一眨。
吳朝陽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這么大火。”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聲音聽不出明顯的生氣,隱隱還帶著點調侃的味道。
“我...管得太寬了。”
曾迦南雙臂環胸抱著,歪著腦袋看著吳朝陽,“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是我爸附體了。”
“你爸...經常兇你?”
“他敢!他要是敢像你這么兇我,哼,他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吳朝陽心頭發怵,側著身子下了一步樓梯,但曾迦南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又只能退了回去。
曾迦南指著吳朝陽的臉,“不過表情很像,兇巴巴的,臉色很難看。”
吳朝陽趕緊別過頭去,不讓曾迦南看見他的臉。
曾迦南淡淡道:“我大學室友‘五一’回江州過節,約了幾個朋友去ktv嗨歌,包房里太吵沒聽見電話想。”
吳朝陽哦了一聲,“其實,你沒必要給我說這些。”
曾迦南腦袋微揚,盯著吳朝陽的眼睛說道:“你剛才不是在問我嗎,現在又不想知道了?”
吳朝陽低著頭硬從曾迦南身邊擠過去,“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曾迦南轉身問道:“喂,你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把我手機都打關機了。”
“沒幾個。”
“沒幾個是幾個?”
“兩三個吧。”
“到底是兩個還是三個啊?”
“不記得了。”
“兩三個都記不得,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吳朝陽推門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狠狠拍了拍腦門兒。
樓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吳朝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樓上徹底安靜下來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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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江州,還不到早上六點就天就蒙蒙發亮。
吳朝陽做完廣播體操出門,正好碰見向東打開門,向東對他點了點頭,彎腰去抱門口的黃崗巖條石。
“東哥。”
向東抱起條石起身,“有事?”
吳朝陽遲疑了片刻問道:“東哥,你想不想當大件棒棒?”
向東沒有回答,反問道:“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吳朝陽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向東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說過不參與任何爭斗就絕不會卷入。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這么大力氣不當大件棒棒可惜了。”
向東臉色微變,近兩米高的大個子,臉上盡顯落寞與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