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菜市場買完所有食材,花出去一百多。
沉甸甸的袋子,像一座大山壓下,壓得心口頭。
但想到晚上能和曾迦南一起吃飯,心里又止不住涌起一股愉悅。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痛并快樂著。
回到花子巷,剛打開門,就聽見樓聽上響起咚咚的下樓聲。
“菜買好了嗎?”曾迦南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懷里抱著口新鍋,腳下踩著雙拖鞋,大腳拇指的指甲蓋上涂了一層粉紅色亮晶晶的指甲油。
吳朝陽指了指門口的大袋子,“稍等會兒,我做好了叫你。”
“我幫你。”曾迦南興致勃勃拆開新鍋包裝,一手去提鍋的蓋子,一手拉扯包裝紙盒。
吳朝陽暗叫不好,但已經晚了,鍋蓋還在她手里,鍋掉了下去。
眼看鍋就要跌落地上,曾迦南眼疾腳快,腳背及時伸出墊住了鍋底。
隨著哎喲一聲,鍋底砸在了她腳上,鐵鍋打了個轉,滴溜溜滾到了巷子道路上。
吳朝陽趕緊跑到路中央把鍋撿回來,轉過身,看見曾迦南金雞獨立瞪著他。
“喂,我受傷了,你竟然去撿鍋!”
吳朝陽趕緊走回去,看見曾迦南抬起那只腳的指甲蓋紅腫,里面有充血的跡象。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這種情況他從小到大遇到過很多次,不小心摔了,絆到石頭了,手指腳趾蓋都遇到過類似充血的情況,他的辦法就是不管,隔兩天就好了。
但是放到曾迦南這里,人家是嬌貴的大小姐,天京大學的高才生,估計恐怕行不通,總不能說小事兒一樁過兩天就好了吧。
愣了半晌,硬是沒憋出一句話來。
曾迦南瞪著吳朝陽,一口氣提到胸口,又長嘆一聲泄掉。“算了,你這種鈦合金直男,估計一輩子也找不到女朋友。”
“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我那根凳子啊。”
“哦。”吳朝陽進屋拿出凳子,扶著她坐下。
曾迦南翹著腿,雙手抓住腳背,一邊吹氣一邊委屈地哀嘆,“我才做的美甲啊。”
吳朝陽蹲在地上摘菜,兩道陰影突然籠罩在了他身前,抬頭看去,看見了一個沒想到會看到的人。
趙雨亭一臉微笑,他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時髦、皮膚很白的年輕男人,眼睛盯著曾迦南,雙眼中興奮和貪婪蕩漾。
“朝陽兄弟,這位是天門市場的陳少,他們家在天門市場有幾十個攤位,是數一數二的大商家,他父親陳爺還是天門市場商會的副會長,他聽說了你在鳳凰街的事跡,特意過來見你一面。”
吳朝陽起身,看向趙雨亭口中的陳少,這位陳少自始至終目光都在曾迦南身上。
趙雨亭咳嗽了一聲,“陳少,他就是吳朝陽。”
陳安這才將眼睛移到吳朝陽身上,但余光仍停留在曾迦南身上,“不錯,不錯,非常的不錯。”
吳朝陽看了眼趙雨亭,對陳安說道:“陳少過獎了,都是趙老板提攜,否則我一個泥腿子小棒棒哪能掀起那么大風浪。”
趙雨亭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隨即微笑道:“朝陽,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陳安壓根兒沒聽兩人說話,笑呵呵地對曾迦南說道:“這位美女怎么稱呼?”
曾迦南翻了個白眼,繼續抱著腳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