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斌淡淡道:“駱爺,你說得沒錯,這小子確實有梟雄之姿。”
駱長明看向神武拳館觀眾席方向,趙雨亭也正望向這邊。
“狐假虎威,借力打力。請那群棒棒給我們看,請我們給那群棒棒看。老陳,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說服你的。”
高放淡淡道:“我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請動羅道全的。”
陳斌眉頭微皺了一下,不好意思直接講陳安的事情,含糊其辭說道:“還不是借力借勢,用羅道全在乎的某個點撬動他,再用羅道全撬動我,之后又用我撬動你們倆。”
高放看了眼駱長明和陳斌,問道:“這小子后面是不是有高人指點?”
駱長明看了眼坐在最高處的羅道全,“這種可能性不大,他的背景清晰明了,如果真有的話,那就只能是他。”
陳斌臉色突然微變,“黃土火死后,趙雨亭越來越囂張,竟敢算計到我頭上,這樣的狗不是好狗。”
駱長明點頭道:“分化瓦解,壓強扶弱,一直是我們平衡十八梯棒棒的策略,一家獨大對我們很不利,相互平衡才能穩住搬運價格。”
高放緩緩道:“趙雨亭是什么人?一頭夾著尾巴隱忍,二十多年腥風血雨闖過來的猛虎,他能斗得過?”
駱長明淡淡道:“至少從目前來看,還是有些手段。”
高放搖頭道:“手段是不錯,但總歸還是太年輕了,在趙雨亭面前,未必夠看。”
陳斌說道:“未必夠看,但也未必不行,別忘了他還有羅道全這個靠山,趙雨亭要采取極端手段,也得顧忌羅道全這尊大佛。”
高放笑了笑,“陳爺,你不會真相信羅道全是他的靠山吧?”
陳斌說道:“他今天來了,對于很多人來說就是真的,大勢裹挾之下,真假已經不重要。再說了,羅道全是什么人,整個渝城區那么多派出所所長,就他一個人能鎮住十八梯三教九流。他或許會因為吳朝陽狐假虎威而生氣,但只要吳朝陽不觸碰底線,就不會格局小到跟他計較。”
高放看向駱長明,“駱爺,您也覺得可以試試。”
駱長明緩緩道:“當年我們扶持趙雨亭,正是因為黃土火勢力太大,有一統十八梯棒棒的跡象。現在趙雨亭野心越來越大,嚴文武沒法跟他抗衡,李嘯虎又是個墻頭草,原本平衡的生態已經有了不穩的跡象,為什么不能試試。”
陳斌也說道:“他們打生打死是好事,團結一致起來,我們才頭疼。”
駱長明看向擂臺方向,那里主持人已經就位。
“不著急,先看看這場比賽。他要是贏了,就先拿出小部分業務給他試試水。”
“要是輸了呢?”高放問道。
駱長明淡淡一笑,“一個連自己實力都評估不準確的人,扶起來也站不穩。”
更衣室里,陳天星看出了吳朝陽的緊張。
“有信心嗎?”
“沒有。”吳朝陽老實地回答。
“害怕嗎?”
“不怕!”
“那知道該怎么打了嗎?”
吳朝陽茫然搖頭,“不知道。”
陳天星盯著吳朝陽的眼睛,目光如炬。
“一個人,當遇到任何辦法都不可戰勝的強敵,但又躲不掉逃不了的時候,該怎么辦?”
吳朝陽脫口而出,“拼命,哪怕是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坨肉。”
陳天星大聲問道:“現在知道怎么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