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哎。”曾迦南嘆了口氣,“太被動了,也就幸好遇見我這種胸懷寬廣、勇敢大氣的人,換做其她女孩兒,早不理你了。”
吳朝陽呵呵直笑,把蘋果放進嘴里,輕輕咬了一口,很甜。
“那怎么樣才能提高格局?”
“這個需要點滴積累,不能一蹴而就。我覺得關鍵還得多看多學,多與比你格局大的人接觸。”
說著,曾迦南毫不謙虛地指了指自己,“比如說我,你有沒有覺得,自從遇上我之后,你的格局打開了許多?”
吳朝陽點了點頭,“好像是。”
曾迦南強調道:“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是。”
吳朝陽連連點頭,“對對對。”
曾迦南抬手輕輕拍了拍吳朝陽腦袋,“孺子可教。”
吳朝陽微微一笑,心里一陣甜蜜。
曾迦南語調突然一變,說道:“現在大勢在你,趙雨亭想擋都擋不住,你要趕緊出院,趁著熱度振臂一揮,從者如云。”
吳朝陽眉頭微皺,他沒有曾迦南這么樂觀,他見過太多人性的惡與自私,熱血和現實完全不是一回事,重巖村村民毫無同情心的惡,厚慈街羅溫棒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明哲保身,鳳凰街王超為了生存的顛倒黑白,都是很好的例證。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在現實利益面前,別說一時的熱血,哪怕是良知都會泯滅。
曾迦南以為吳朝陽正在思考接下來的事情,緩緩道:“接下來就是怎么處理與趙雨亭關系的問題,關于這一點我也拿不定主意,但是我可以給你兩條思路供你選擇。第一,如果是我大媽遇到這種情況,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趙雨亭趕出十八梯,因為從小她給我講江湖故事的時候,提到最多的就是‘斬草除根、除惡務盡’八個字。第二,如果我爸遇到這種情況,他可能會選擇合縱連橫,能夠和平相處就盡量和平相處,因為他常跟我說要‘以和為貴,以德服人’。”
曾迦南揉了揉太陽穴,“說句實在話,我從小聽了太多他們的江湖經驗,但也只是當故事聽了,沒有親身經歷驗證過,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你自己揣摩。”
吳朝陽驚訝問道:“你們家意見經常不統一?”
曾迦南頭疼地嘆了口氣,“我媽希望我做個獨立自主的女強人,我大媽希望我成為一個殺伐果斷的狠人,我小媽希望我當個善良溫柔的小女人,我爸希望我是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廢人。”
吳朝陽哦了一聲,終于明白曾迦南的性格為什么那么復雜多變,原來是被幾個世界觀人生觀不一致的人給教混亂了。
“那你們家豈不是天天雞飛狗跳?”
曾迦南搖頭道:“也不是,他們幾個各有各的事忙,很難一次性全部聚集在一起。”
“那你平時跟誰?”
“小媽。”曾迦南嘿嘿笑道:“我小媽是天京大學的博導,還是天京大學第一美女教授。”
“有幾年也一直在我媽身邊,但我媽對我很嚴格,天天逼我看各種各樣的資料,還帶我一起開會。那幾年過得別提多難受。”
“當然,最難受的還是跟著大媽那兩年,簡直是地獄級的訓練,那兩年我人都黑了一大圈,也就是最近兩年才恢復了白嫩的皮膚。”
吳朝陽聽得目瞪口呆,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
“那你爸呢?”
“我爸就在家躺著,四肢都躺退化了。”
“這也行?”
曾迦南嘆了口氣,“哎,我也勸他出去找份工作,但你猜他怎么說,他說有三個老婆養著,軟飯吃得香噴噴的,為什么要工作。”
“你爸...長得很帥?”
曾迦南看了眼吳朝陽,“將就吧,單論長相,還沒你好看,但氣質比你好。”
“但是聽我小姑說,我爸是什么特殊部門的高官。不過我一直表示懷疑,他一天躺家里吃軟飯,還經常出去旅游,有時候一出去就是一兩個月,哪有這樣子的高官。而且,我告訴你個秘密,我爸也沒上過大學,遇事還猶猶豫豫瞻前顧后,經常被我大媽罵得狗血淋頭還不敢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