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呆立原地,雙目空洞,紅色的汽車消失了良久,才反應過來這女孩兒是為了吳朝陽而來。
心口刺痛感頓生。
明明已經拋棄了他,明明跟她沒有了關系,卻有種失戀般的痛苦。
這是一種連她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復雜情愫。
她的心一直往下沉,越沉越深。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這一次是真的徹底失去了吳朝陽。
屈辱,那女孩兒高高在上俯視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扎心。
不甘,莫名其妙的不甘心,哪怕她拋棄了他,她也不愿看到他成了別人的男人,還是一個如此漂亮有錢女孩兒的男人。
痛心,青梅竹馬十幾二十年,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點點滴滴,到現在她還會夢到。
這才幾個月時間,他竟然跟別的女人好了。
說好的一輩子對我好呢,說好的愛我一輩子呢。
那些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呢。
為什么這么快就變心。
吳朝陽,你是個騙子。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但就是忍不住要這么去想。
各種復雜的情緒充盈心間,淚水如泉涌般汩汩落下。
紅色瑪莎拉蒂在校園主干道上劃過一道長長的烈焰,揚長而去。
曾迦南打開全景天窗,一腳油門踩到底,大風吹拂長發飛舞,心情無比暢快。
爽!
————————————
花子巷,陳天星正準備鎖門,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陳老頭兒。”
陳天星回頭看去,目光從臉上帶著口罩的男人身上掃過,落在他旁邊禿了頂的老頭兒身上,咧嘴一笑。
“這不是魚總嗎,我不會是老眼昏花了,你竟然會到十八梯這種地方來。”
禿頂老人雖然頭發沒了,但胡子很茂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笑道:“能否進去聊幾句。”
陳長庚重新推開門,“隨便坐。”
坐下之后,禿頂老人介紹道:“這位是曾迦南的爺爺,之前就是他委托我在十八梯租房子。”
陳長庚臉上微微驚訝,“看不出來啊,曾先生看上去不到六十歲吧,竟然有這么大孫女。”
“我不姓曾,年齡應該比你小不了幾歲。”
陳長庚哦了一聲,沒有細問,笑道:“老弟駐顏有術啊。”
禿頂老人說道:“陳老頭兒,迦南在十八梯出了點事,他有幾個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