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道全風風火火趕到醫院,本想審問吳朝陽一番,但一進病房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又強壓下了火氣。
“感覺怎么樣?”
吳朝陽吃力的抬起眼皮,有氣無力的說道:“胡子警官,您來了,侯哥..快..給胡子警官倒杯水。”
“不用了。”羅道全坐在沙發上,“聽說你有重大情況向我匯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行嗎?”
吳朝陽張著嘴巴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道:“還好,沒問題。”
羅道全點了點頭,“那行,說說那晚的情況。”
吳朝陽又喘息了一會兒才說道:“胡子警官,之前您讓我繼續給您當臥底查黃土火背后的毒販。當時我雖然拒絕了,但是回去之后,越想越....咳咳...咳咳....”
“不著急,你慢慢說。”
“哎,越想越覺得愧疚,您說得對,做人要有正義感,要勇敢跟邪惡勢力作斗爭,那天晚上回去,我躺在床上一整晚沒睡著,腦海里全是您的諄諄教誨。我一直在想啊,您是信任我才把那么重要的重任交給我,您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羅道全聽得很不耐煩,但還是很有耐心的聽著,“也正常,你本來就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
“不,咳咳咳咳咳...我是您親封的十八梯見義勇為好市民啊,我有責任,也有義務,那是您對我的認可和鼓勵,更是對我的希冀和信任...”
“你特么....”羅道全忍不住了。
“啊?胡子警官,您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羅道全把后面的話憋了回去,輕聲細語的說道:“沒什么,我只是被你感動了,我這人一感動就容易情不自禁爆粗口。”
“呃...這樣啊,我特別理解您,跟十八梯一幫妖魔鬼怪打交道久了,圣人都會爆粗口。”
“嗯,接著說。”
吳朝陽又喘息了片刻,說道:“后來我想啊,我不能辜負您啊,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毒販的事情。”
羅道全眉頭緊皺,“要不你還是先直接說那晚的事情。”
吳朝陽緩了緩氣,說道:“馬上就到了,后來我就在想啊,黃土火死了,那他身后之人肯定會重新找代理人出貨,他會找誰呢?我就順著這個思路去查,然后我查到趙雨亭降了50%棒棒提成,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除去管理成本,他幾乎沒錢可掙。當然,這也不能說明什么,萬一他大發慈悲了呢。后來....。”
“侯哥,我口渴了。”
侯尚蜀給吳朝陽喂了一口水,又笑呵呵的給羅道全遞上一杯。
羅道全接在手了,一雙鷹眼一直盯著吳朝陽。“后來怎么了?”
吳朝陽緩緩道:“后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查到趙雨亭不僅降了棒棒們50%的抽成,還降了兩塊天門市場承包業務的均價,兩塊啊,他要維持他對棒棒承諾的收入,每一筆業務就得虧兩塊,哪怕他再壓縮管理成本,至少也得虧一塊,您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他手下兩百多個棒棒,一個棒棒平均每天算10單就得倒貼10塊錢,200多個就是2000多,一個月就是六萬多。哪個傻逼會這樣做生意,除非他有更大的利潤渠道,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
羅道全鷹眼泛出寒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的花花腸子,你想在十八梯拉起棒棒跟他對抗,他這舉動也可能只是短暫行為,用來遏制你。而且,也可能是他背后有金主在幫他,等把你排擠出十八梯之后,他一統十八梯棒棒,再回報那位金主。”
吳朝陽哎了一聲,“當然,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我說的那個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
“有沒有更直接的證據?”
吳朝陽搖了搖頭,“沒有,這種事情你們警察都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