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馬街,十八梯最陡的一段青石臺階,吳朝陽雙肩各扛一個麻袋,一步一個臺階,每踏出一步都有豆大的汗珠低落。
“還差多少?”
“160。”
“還剩多少時間?”
“兩個小時零四十分鐘。”
“慢了,平均一個小時至少得54單才行。”
“我到下面去看看。”
侯尚蜀拔腿就往下跑,一邊跑一邊觀察路上的節奏。
“韜奮兄弟,你跟守備街那位保安兄弟換位置,他那段路太長,有點脫節。”
“好!”
荷葉街,向東雙肩各扛兩個麻袋,滿是胸毛的胸膛洶涌起伏。
“向東兄弟,你體力好,前后各多跑一百米,替戚威兄弟和另一位保安兄弟分擔點。”
“好!”
一路跑到十八梯底端,看見3個年輕人四仰八叉躺在樹蔭下。
“彪子!怎么回事!”
“我..,那...幾個狗日的廢物遭不住了!”
侯尚蜀轉身返回往上跑,一口氣跑到駐馬街,差點虛脫,半天才說出話來。
“朝陽..兄弟,下面那幫小年輕太拉胯了..得..得從上面抽調幾個人下去支援。”
“給李光明打電話,讓他調三個人下去,單數照算。”
“好!”
吳朝陽放下麻袋擦了把汗水,望著天空,這該死的太陽!
十八梯七條街道,幾乎家家戶戶都跑出來看熱鬧,個個端出小凳子,躲在陰涼處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看這從未見過的奇觀。
特別是土生土長的老十八梯人,從出生到現在,從小看著棒棒上上下下搬運貨物,說是他們最熟悉的一群人也不為過,但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是誰想出的這個辦法?人才啊。”
“這些農村來的泥腿子,要錢不要命了。”
“看見那個壯漢沒有,扛著四個麻袋還走得這么快,簡直不是人。”
“這么熱的天,光站在太陽底下十幾分鐘都受不了,扛著這么重的東西跑了一兩個小時,老黃牛都累倒了。”
“是啊,比牛還牛啊!”
“要是我,別說扛東西,就是空手在太陽底下站一兩個小時都得暈倒。”
“吳朝陽!”
吳朝陽又累又熱,呼吸疼痛還有些泛惡心,抬頭望去,迷迷糊糊看見王紫撐著遮陽傘快步朝下方走來,穿著牛仔短褲的她,一雙白花花的大長腿閃得他頭暈眼花。
“王紫姐姐!”吳朝陽放下麻袋,劇烈喘息。
王紫從手提包里拿出一支藿香正氣液,插上吸管就往吳朝陽嘴里灌。
“這么熱的天,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