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紅呸了一口,“不要臉。”
吳朝陽說道:“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救了她,女人嘛,特別是還在上大學的學生,青春懵懂,渴望愛情,喜歡上奮不顧身救她的男人,也說得過去。”
樓小紅冷笑道:“也有可能是人家大魚大肉吃多了,突然看見你這種不要臉不要命的粗糙牲口,覺得好奇。”
吳朝陽一本正經地點頭道:“樓姐這個角度也很新穎。”
樓小紅嘴角含笑,“喲,小家伙嘴巴挺甜嘛。”
向東突然說道:“我記得她說過你跟他爸的出身很像,會不會因為是這個原因,我聽說不少女人會有意無意喜歡上跟她父親相類似的男人。”
吳朝陽嘶了一聲,“聽你們這么一分析,我突然覺得豁然開朗。”
戴鼎城眉頭深皺,他不確定這條信息真是曾迦南發給吳朝陽的,還是吳朝陽自己編造的,但眼中的殺意明顯淡了很多。
“還是老一套狐假虎威,借力打力,你不會真以為她會等著你吧,即便她會等著你,你不會真以為她家里人會同意吧?”
吳朝陽淡淡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戴爺您要是殺了我,將面臨極大不確定性的風險。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她要是知道我死了,肯定會傷心難過吧,為了解開她的心結,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她家里人請幾個上次那種頂尖殺手做了你,很合理吧?”
戴鼎城吐出口煙霧,“你走吧,今天算我請客。”
吳朝陽并未起身,“戴爺,峰哥沒告訴你我來的目的嗎?”
戴鼎城淡淡道:“你搞錯了,我上次就跟你說過,我們是正經生意人。”
說著,戴鼎城起身道:“馬峰,送客。”
“等等!”吳朝陽起身道:“戴爺,您可以先不表態,但容我再說幾句。”
戴鼎城眉頭微皺,要不是有所顧忌,他真想立即就殺了吳朝陽。
“給我五分鐘。”吳朝陽說道。
戴鼎城賴著性子重新坐下,直接閉上眼睛,表明他接下來不會說任何話。
吳朝陽嘆了口氣,說道:“戴爺,我也是不得已才來找您,實不相瞞,我跟羅道全鬧掰了。”
馬峰冷冷道:“這么拙劣的苦肉計,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嗎。”
吳朝陽看了馬峰一眼,對著戴鼎城說道:“戴爺,自古以來十八梯棒棒行業就沒有統一過,而我僅用了大半年時間就做到了,您不覺得奇怪嗎?”
戴鼎城眉毛跳動了一下,樓小紅盯著吳朝陽,淡淡道:“是羅道全。”
“沒錯。”吳朝陽說道:“我在厚慈街那一場架之后就和羅道全達成了協議,一開始他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后面見我可以培養就大力支持,鳳凰街黃土火的死警察在現場,江州大學自由搏擊比賽羅道全親自到現場站臺,他暗地里幫我打壓黃土火和趙雨亭,還用陳安要挾陳斌站隊支持我,要不然。”
馬峰問道:“既然如此,又為什么會鬧掰。”
“利益。”吳朝陽恨恨道:“他貪得無厭,說好統一之后每個月給他利潤的10%,突然變卦要20%,我不答應就反咬我一口說我行.賄,還冤枉我襲警,要不是我有位朋友跟區公安局很熟,我現在還在里面。”
戴鼎城睜開眼睛,雙目銳利,像是要穿透吳朝陽的腦袋,直刺他的靈魂。
吳朝陽直視戴鼎城的眼睛,咬著牙說道:“我不服!”
“我從小沒爹疼,沒娘愛。別的小孩兒還在父母懷里撒嬌的時候,我就得扛著鋤頭下地。”
吳朝陽雙眼發紅,臉頰逐漸變得猙獰。“作為外來人,村里人欺負我,排擠我,罵我是野種,是乞丐,是臭要飯的!”
“我不服!”“我努力讀書,白天要干活兒,我就晚上借著月光讀書,上下學的路上讀書,從小學到初中,年年考第一,我就是要證明給他們看,我比他們強。”
“老天不公!”吳朝陽越說越激動,連聲音都在顫抖。“中考完那個暑假,爺爺癱瘓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選擇的痛苦,一邊是我的未來,一邊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該怎么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