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起床拿起洗漱用品走出去,看見吳朝陽正赤裸著上身在樓道里打拳,拳風嗖嗖呼呼作響。
從背面看去,隨著拳頭的打出,背部肌肉隨之鼓動,線條分明。
天井的陽光灑在他背上,線條分明的肌肉像一條條金龍在游動,再加上汗珠滾落在肌肉溝壑中,看得她面頰微紅。
端著洗臉盆輕手輕腳側身走過,吳朝陽突然一個轉身一拳打出,拳頭懸停在她的鼻尖上,拳風吹拂劉海飄動。
冷晴微紅的臉頰嚇得瞬間發白,回過神來,小跑步跑向了洗漱間。
這一次倒不是吳朝陽故意嚇她,實在是完全沒留意到背后有人。
打完廣播體操、練完拳,沖洗了一遍身上的汗,冷晴的早飯已經做好。
白米粥加咸菜,只有一個煎蛋。
兩人相對坐在條桌兩側,面對面,冷晴一直埋頭吃飯,吳朝陽目光時不時往她臉上看。
五官精致到幾乎無可挑剔,唯一的缺點就是白得有點不正常,臉頰也過于消瘦缺乏圓潤感,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
吳朝陽夾起唯一的一個煎蛋懸停在半空,冷晴正準備硬氣的說不要,煎蛋已經落入了吳朝陽口中。
吳朝陽吧唧吧唧咀嚼,微微點頭道:“松軟酥脆,咸淡適宜,手藝不錯。”
冷晴面沉似水,看得出來很生氣,但已經沒了昨晚那樣的滔天恨意。
吳朝陽不禁感嘆,果然女人的天敵是女人,王紫的辦法還是很管用。
吃完飯,吳朝陽把碗一放,像大爺一樣看著冷晴收拾碗筷,不禁再次感慨有錢真好,還能夠買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學生當丫鬟使。
收拾完一起出門,吳朝陽跟著冷晴上了同一輛公交車。
冷晴一路冷著臉,腦海里縈繞著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前天晚上她以為吳朝陽是要撕毀協議占有她,但是經過這兩個晚上,她看得出吳朝陽的目的不在于此,那他為什么要住在她家那破舊的小屋里,以他每個月能拿出一萬塊的經濟實力,住在自家大房子里不香嗎。
冷晴在百花廣場下了車,吳朝陽從車窗看出去,看見她快步跑向了路邊的一家婚紗影樓,剛跑到門口,就被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指著鼻子破口大罵。男人罵了幾句趁機想上手去抓她的胳膊,冷晴后退一步拔出水果刀,男人收回了手,罵罵咧咧轉身走了進去。
吳朝陽收回目光,強忍住了沖下車的沖動。
公交車停靠沙坪區第二人民醫院,吳朝陽下了車。
也許是因為冷晴奶奶跟爺爺在某些方面有點像,吳朝陽第一次見她就覺得親切,具體哪里像也說不上來,但能肯定的是,與重巖村那些老太太大不一樣。
冷晴給她奶奶請了個護工,吳朝陽進去的時候,護工剛好把她扶上床。
老奶奶見吳朝陽進來,萎靡的精神立即振奮起來,“小吳,你來了。”
吳朝陽面帶微笑走過去,將買好的香蕉放在病床旁邊。
“冷奶奶,身體好點沒有?”
老人拉著吳朝陽的手,滿臉的慈祥,“好多了好多了,醫生說再住幾天就能出院了。”
吳朝陽給她撥了一個香蕉,老人沒有拒絕,拿在手里咬了一口,問道:“今天不上班?”
“現在是國慶假期,不上班。”剛說完,吳朝陽神色微變,上次見面的時候,他明明告訴她自己是冷晴的同學。
老人笑了笑,“學生的眼睛沒有你這么靈光,說話也沒你這么成熟,不怪奶奶戳破你吧。”
吳朝陽尷尬地笑了笑,反問道:“奶奶不怪我騙你吧?”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奶奶我活了這么大把年紀,人心善惡還是看得出來的,你這叫善意的謊言。”</p>